第八章 教授的解释
我们仍然干不成事。”
“即使我们三百对四个也不能成事?”赛姆问道,一脸嘲弄的神色。
“不能,”教授冷静地说道,“即使我们三百人对星期天一个也不能成事。”
只提到这个名字,赛姆就会又冷又愁;他心里的笑意消失了,嘴唇上的笑意也在消失。难忘的星期天的面孔像一幅彩色照片,跃入他的心中,令他惊恐。他注意到星期天和他的所有追随者的区别,那就是,这些追随者的面孔,不论多么残酷或邪恶,都会像普通人的面孔一样逐渐在记忆中变得模糊不清,而星期天的面孔则会变得越来越清晰,就像一个人的画像慢慢在记忆中复活。
他们都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就像香槟酒突然冒泡一样,赛姆的话语喷涌而出。
“教授,”他叫道,“这让人无法忍受。你害怕这个人吗?”
教授提起了他沉重的眼皮,张大了蓝色的眼睛,以一种超然的真诚盯着赛姆。
“是的,我害怕,”他温和地说,“你也害怕。”
赛姆沉默了。然后他站直身子,就像一个被侮辱的人,接着用力地把椅子推到一边。
“是的,”他以一种难以形容的嗓音说道,“你是对的。我怕他。所以我对上帝发誓,我一定要抓住这个让我害怕的人,并且扇他的嘴巴。即使天空是他的宝座,地球是他的脚凳,我发誓也要把他拉下来。”
“怎么拉?”教授盯着他问道,“为什么要把他拉下来?”
“因为我怕他,”赛姆道,“任何人都不应该在宇宙里留下他害怕的东西。”
德·沃姆斯教授暗暗地惊讶着对他眨了眨眼睛。他想要开口,可是赛姆低声地带着一种野蛮而欣喜的暗示继续说道——
“谁愿意屈尊打倒那些他不害怕的东西?谁愿意贬低自己变得像普通的职业拳击手一样勇敢?谁愿意无畏地弯腰——就像一棵树?和你害怕的事物搏斗。你不会忘记有一个古老的故事,讲的是一位英国教士为西西里岛上的盗贼作了最后一次葬礼,而这个着名盗贼临死时说道,‘我不能给你钱财,但我可以给你一个终生的建议:把拇指按在剑上,然后向上刺’。所以我告诉你,如果你要刺星星就向上刺。”
教授看着天花板,这是他习惯的一种姿态。
“星期天是一颗恒星。”他说道。
“你该把他看作一颗坠落的星星。”赛姆说着戴上了帽子。
他决然的姿势使教授也茫然地想站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他宽厚而困惑地问道,“你将去哪里?”
“是的,”赛姆马上答道,“我将去阻止他们在巴黎扔出炸弹。”
“你想过如何做吗?”教授问。
“没有。”赛姆同样决然地说道。
“你当然记得,”德·沃姆斯教授一边说,一边拉了拉胡子朝窗外望去,“当我们匆匆忙忙地解散时,对于暴行的整个安排还控制在那位侯爵和布尔医生的手中。侯爵现在可能正在渡过海峡。不过他去哪里、做什么,可能连星期五也不清楚;当然我们也不知道。唯一的知情者是布尔医生。”
“去它的!”赛姆叫道,“我们还不知道他在哪里。”
“是的,”教授令人费解而心不在焉地说道,“可我知道他在哪里。”
“你会告诉我吗?”赛姆热切地盯着他问。
“我带你去那儿。”教授说完,从衣帽钉上拿下他的帽子。
赛姆站着大喜过望地盯着他。
“你什么意思?”他严厉地问,“你会参加我的行动吗?你愿意承担风险?”
“年轻人,”教授愉快地说道,“我很高兴注意到你认为我是一个懦夫。对此我只会说一个字,而这也完全符合你的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