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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授的解释
我只能说我先前是在一个炸弹刺客俱乐部遇到你。我认为我应该逮捕你。”说完这些话,他把一张蓝色的卡片放到桌上,这张卡片和赛姆自己马甲口袋里的那张一模一样,这是他警察权力的象征。

    赛姆一度以为宇宙真的颠倒了,所有的树木都向下生长,所有的星星都位于他的脚底。然而,相反的信念慢慢地浮现了。在过去的二十四小时里,宇宙真的颠倒了,不过现在颠倒的宇宙又恢复过来了。这个他一整天都在逃避的魔鬼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大哥,他在桌子的另一边坐着嘲笑他。这一刻他没有问任何细节化的问题,他只知道一个愉快而愚蠢的事实,那就是,这个以危险的逼人之势追踪他的幽灵,竟是一个企图赶上他的影子般的朋友。同时他明白他是一个笨蛋和自由人。从病态恢复过来的过程中,一定会有益于健康的蒙羞。在这样的临界点上只有三种可能:首先是不朽的撒旦式的自豪,其次是眼泪,第三是欢笑。赛姆的自负使他把第一种过程坚持了几秒钟,然后他突然采取了第三种方式。他把自己蓝色的警察证书从马甲口袋里掏出来甩在桌上;然后他把头猛地往后仰,直到穗状的黄胡子几乎直指天花板,就粗野地狂笑起来。

    甚至在这个封闭的恒久地充斥着刀叉、盘子、罐头的叮当声和人的喧嚷声,以及突发的扭打和逃窜的小酒馆里,赛姆的笑声所具有的某种荷马式的魔力使得许多半醉的男子扭过头来看。

    “你在笑什么,朋友?”一个码头工人好奇地问。

    “笑我自己。”赛姆答道,又回到了他出神反应的痛苦中。

    “振作起来,”教授说道,“不然你会变得歇斯底里。再喝点啤酒。我也喝。”

    “你还没有喝你的牛奶。”赛姆道。

    “我的牛奶!”教授以咄咄逼人的、深不可测的轻蔑语气说道,“我的牛奶!你认为我离开了那帮残忍的无政府主义者的视线就会正眼瞧这讨厌的东西吗?在这个屋子里,我们都是基督徒,尽管可能,”他扫了一眼周围喧嚣的人群补充道,“不是绝对的基督徒。喝完我的牛奶?该死!好,我就把它搞完!”他说完,就把平底无脚杯推下了桌子,玻璃撞碎,奶白色的液体洒了出来。

    赛姆愉快而好奇地盯着他。

    “我现在明白了,”他叫道,“你肯定不是一个老人。”

    “我不能在这儿把面具撕下来,”德·沃姆斯教授答道,“它是一个精心制作的伪装。至于我是不是一个老人,这不能由我来说。去年我三十八岁。”

    “不错,不过我的意思是,”赛姆不耐烦地道,“这对你无关紧要。”

    “对,”教授漠然答道,“我很容易得感冒。”

    赛姆笑了起来,他的笑声里有一种疯狂而脆弱的解脱感。一想起中风的教授其实是一个被舞台生涯精心装扮起来的年轻演员,他就觉得好笑。可是他觉得,即使一只胡椒瓶掉到地上,他也会笑得同样响亮。

    “你知不知道,”他问道,“那个果戈理是我们自己人?”

    “你问我?不,我不知道!”赛姆惊讶地说道,“难道你不知道吗?”

    “我不比死人知道得更多,”自称为德·沃姆斯教授的人答道,“我原先以为星期天在说我,我怕得要死。”

    “我当时也以为他在说我,”赛姆鲁莽地笑着说,“我一直把手搭在我的左轮手枪上。”

    “我也是,”教授严肃地说,“果戈理明显也是。”

    赛姆感叹着在桌上敲了一下。

    “是呀,那里有我们三个人!”他叫道,“七人中有三人足以搏一下了。要是我们当时就知道有三个人就好了!”

    德·沃姆斯教授的脸阴沉下来,他的目光低垂着。

    “我们是三个人,”他说,“即使我们是三百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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