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亲缘关系。尽管如此,没等把女儿的话听完,她就穿上了高跟鞋,披上了只是去教堂参加悼唁仪式时才用的头巾。我父亲从床上听见了一切,他穿着睡衣睡裤来到餐厅,大惊失色地问她到哪儿去。
“去告诉我的干亲家普拉西达,”她回答说,“所有人都知道有人要杀死他儿子,可惟独她不知道,这是不公正的。”“我们同她的关系和同维卡略一家同样亲密呀!”我父亲说。
“永远应该站在死者一边,”我母亲说。
我的弟弟们开始从别的房间里走出来。最小的几个弟弟听到发生了这样一场悲剧,不禁哇地一声哭了。我母亲没有理睬他们,这在她是平生第一次,她也没有理睬她的丈夫。
“你等一下,我去穿衣服,”他对她说。
她已经在大街上了。我的弟弟哈依梅这时还不满六岁,他穿好衣服准备去上学。
“你陪你妈去,”我父亲命令他说。
哈依梅跟在她后面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往哪儿去,他抓住了母亲的手。“她一边走,一边一个人自言自语,”哈依梅对我说。“这些坏蛋,”她低声说,“为人类所不齿的畜生,他们除了干坏事以外什么都不会干,”她甚至没有意识到她正拉着孩子的手。“大概人家以为我是疯子,”她对我说。“我只记得远远听到很多人的嘈杂声,仿佛婚礼又重新开始了,所有的人都涌向广场。”她以最大的决心加快了脚步,因为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直到有个迎面跑来的人对她的发疯举动表示了同情:“您不必麻烦了,路易莎·圣地亚加,”他跑过去时对她喊道,“他们已经把他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