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一向睡觉很惊醒的,可夜里我没听到你离开过房间呀。我敢肯定你一直跟我一起睡在床上。”
“发生了某些事。”
托伊说着,迅速拔掉手臂上的针头,由于刺痛,身子不由自主地畏缩了一下。
“住手!”西尔维娅惊恐地叫道,双目圆睁,“你不能拔掉它。他们在给你治疗,托伊。现在我得去叫护士再给你插回去。”
托伊坐起身,脱掉病号服,低头去扯胸口上的吸杯:“把我的衣服拿来。我们在斯蒂芬来这儿前回到旅馆。”
西尔维娅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
“我要去叫护士来,”她生硬地说,“你不能像没事儿似的起床走出去。该死,托伊,你差点儿死掉!”
“我是死了,”托伊说,嘴角露出顽皮的笑容,“如果我的心跳停止,从医学上说我已经死了。是不是这样?当你的心脏停止跳动时,你便死了。”
西尔维娅摊开双手:“那么说,你只是从医学上说死了。这有什么分别?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起床离开这儿。”
托伊摇摇头,“你不会明白的,西尔维娅。我这会儿没法向你解释,回头我会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你。”
接着,她凝视着她朋友的眼睛,看出她是多么的不安。
“我们一走出这里,我就告诉你,行吗?我保证。”
西尔维娅叉开腿,双臂抱胸,挑战似的望着她:“现在就告诉我,我不会让你走的。托伊。要是斯蒂芬来了,发现我让你结帐离开了医院,他会对我大发雷霆的。”
“所以说你不该打电话告诉他。”
托伊说着,赤脚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快点,把我的衣服拿来。”
西尔维娅一动不动:“回到床上去,托伊。”
托伊没理她,在床脚边一只塑料袋里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几秒钟的时间,她就穿好了衣服,只差鞋子了。
“我的鞋在哪儿?”西尔维娅耸耸肩,她朋友的举动使她由焦急转为烦恼。托伊一向为人随和,通情达理。西尔维娅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这样。
“你不是自己走进来的,托伊,”她语气中带有讥讽,“你是用担架抬进来的。”
接着,她噘着嘴,怒气冲冲地说:“失去知觉,还记得吗?”托伊这会儿已经穿上了棒球衫,黑裤子,准备离开,也不管脚上有没有穿鞋子。
“你是走呢,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她边说,边朝门口走去。
“你上哪儿去?”西尔维娅问,“回旅馆,我希望。求你了,托伊,答应我你只是回旅馆去。”
“是啊,当然。”
托伊说:“我还能上哪儿去?怎么,你不跟我一起去?”西尔维娅瞥了一眼手表,发现已经是傍晚了。她在旅馆打电话给斯蒂芬时,他说乘下一班飞机离开洛杉矶,再从机场直接来医院。托伊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他们让西尔维娅等在外面,直到心脏病专家来了后才作检查。
“斯蒂芬马上就到了,”她对托伊说,“也许我该留在这儿等他来。要不然,这家伙走进来,发现人已经走了,会暴跳如雷。”
“随你的便。”
托伊说着,耸耸肩。她刚要走,又在门口停住了脚:“我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西尔维娅。只是……只是我不能留在这儿。请你理解。”
“我试试吧。”
西尔维娅说完,一屁股坐在病床上,接着,身子朝前倾,双手抱住头伏在膝盖上。
当一位赤着脚,身着印有“加州天使”的t恤衫,有着一头火焰般的红发的女子在医院的走廊上匆匆与人擦肩而过时,人们纷纷回过头来。托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人们的注视并不在意。
那些梦终于又回来了,她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