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物
西和它们各自的主人。
克里夫·“棒球对我灰常灰常好”·法雷尔。以齐腰长发来证明公司离不了她的莫琳·汉农。吉米·伊格尔顿,他的鼻子堪称事故伪证的最佳典范,他有一个学习障碍的儿子,还有一个雪藏于书桌里等待圣诞节大放光彩的放屁垫。索尼娅·迪亚米克,莱特贝尔公司最棒的会计师,从第一个丈夫那里得到了洛丽塔款的太阳镜作为离婚礼物。布鲁斯·“蝇王”·梅森,我的记忆里他总是在琼斯海滩光脚站在浪花里,赤膊吹海螺壳的样子。最后,还有米沙,布雷任斯基,我和他一起至少看过十来场大都会队的比赛。我告诉她,除了米沙的潘趣玩偶,我把所有东西都拿到中央公园和七十五街拐角的垃圾箱里扔掉,可是它们竟然比我还先回到公寓,大概是因为我停下订了第二份“曹将军鸡”。谈话期间,树脂方块一直放在我俩中间的桌子上。尽管它的存在给人压力,我们还是勉强吃了点东西下肚。
说完之后,我的感觉比早先敢于奢望的还要好。然而,她的沉默却让气氛无比沉重。
“好吧,”我打破沉默,“你怎么想?”
她思考了一会儿,我可以理解。“我想,我们不再是最初的陌生人了,”她终于开口了,“而结交新朋友总是一件好事。我想,我很高兴知道‘嗨你,动起来’先生,也很高兴告诉你我做过的荒唐事。”
“我也是。”我说的是实话。
“现在,我可以问你两个问题吗?”
“当然。”
“你对所谓‘幸存者愧疚感’感触有多深?”
“你不是说你不是心理医生吗?”
“的确不是,但我阅读杂志,大家也知道,我看奥普拉脱口秀。我确定我丈夫知道,尽管我从来不强迫他一起看。所以……有多深,斯科特?”
我琢磨了一会儿这个问题。好问题,不止一个不眠之夜,我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很深,”我说,“还有,我感觉很庆幸,这一点我不想撒谎。如果‘嗨你,动起来’先生是真人,他这辈子就不用住旅馆了,起码是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停了一下,“听我这样说会不会觉得很怪?”
她从桌子那头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我的手。“一点也不。”
听到她这样说,我的感觉难以置信的好。我短暂地握了一下她伸出的手,随后放开。“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我是否相信那些东西回来,对你来说有多重要?”
尽管树脂方块就放在桌上,糖碗旁边,我还是认为这是个很棒的问题。毕竟那些东西都不是稀罕物件。我还想,如果她主修心理学而不是德语,很可能会学得很好。
“不像一个小时之前我认为的那么重要,”我说,“单单把这件事说出来就让我好受些了。”
她微笑着点点头。“很好。告诉你我认为最有可能的情况:有人在跟你开玩笑。品味低下的玩笑。”
“耍我。”我喃喃道。虽然试着掩饰,但我真的很少如此失望。或许,在某些情况下,“不相信”是覆在人身上的保护层。也或者——很可能是——我还没让自己的理智接受这才是事实。这种事情发生过,现在还在发生。就像雪崩一样。
“耍你,”她同意我的措辞,又加了一句,“可你就是不相信。”
似乎确实如此。我点点头。“我出门的时候锁了门,从史泰博文具店回来时门还是锁着的。我听到锁芯转动的声音了,声音很响,不可能听不到。”
“怎么说呢……幸存者愧疚感是个很诡异的东西,而且很强大,至少杂志上是这么说的。”
“这……”
我本想说,这不是幸存者愧疚感,可是说这句话也许并不明智。争取的话,我今天有交到新朋友的机会,而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