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一杯再走
服?”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突然,他抬高嗓门:“弗兰茜的衣服!”他转过身,手抓着衣服上毛皮镶边的帽子,紧紧贴在胸前。
他看着我,面无表情,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怎么可能不穿外套就出去呢?布斯先生,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冻死的。”
“拉姆雷先生——”
他手捧着衣服,蹒跚着从我身边走过,高声呼喊:“弗兰茜!珍妮!你们在哪儿?你们在哪儿啊?”
我把手伸向图基,拉他站起来。
“你没——”
“别管我,”他说,“布斯,我们得把他拽回来。”
我们加快脚步,跟在拉姆雷后面,但我们跑不快,因为有的地方积雪已达膝盖。他忽然停下了,我们赶上了他。
“拉姆雷先生——”图基说着,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走这边,”拉姆雷说,“她们就从这里走的。你们看!”
我们低下头,看着雪地上。此处地势较低,狂风从我们头顶吹过。雪地上可见两行脚印,一行大,一行小,风雪正逐渐将它们遮盖。假如我们迟到五分钟,估计地上什么痕迹也看不见了。
他低着头,继续走,图基一把把他拽住。
“不能去,拉姆雷,不可以!”
拉姆雷疯了,他猛地转过身,冲着图基挥起一只拳头。他后退了一步……图基脸上的表情让他望而生畏。他的目光从图基转向我,然后又转回到图基。
“她会冻死的,”他说,仿佛我俩是一对傻瓜。
“你们还不明白吗?她没有穿外套,她才七岁啊——”
“她们有可能在任何地方,”图基说,“你不能跟着那些脚印走,雪还在下,用不了多久那些脚印就看不见了。”
“你有什么好主意吗?”拉姆雷此时已经是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如果我们回去找警察,她早就冻死了。弗兰茜和我的妻子!”
“她们也许已经冻死了,”图基说。他并不回避拉姆雷的眼睛,“冻死,有可能比这还糟。”
“你什么意思?”拉姆雷低语道,“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拉姆雷先生,”图基说,“撒冷镇那边有——”
最终,那几个字还是由我说出来的,我说出了从来就不想说的那几个字:“吸血鬼,拉姆雷先生。耶路撒冷镇到处都是吸血鬼。我知道,这很难让你相信——”
他看着我,仿佛我是个傻瓜。
“疯了,”他轻声说,“你们简直就是一对疯子。”说罢,他转过身去,窝起双手,环在嘴边,高声喊道:“弗兰茜!珍妮!”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跑去,地上的积雪已经到他外套的下摆了。
我看看图基,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跟上他,”图基说。他头发上满是白雪,他看上去真的疯了。
“我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布斯,你能吗?”
“不能,”我说,“恐怕不能。”
就这样,我们跟在拉姆雷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他距离我们越来越远,你知道,年轻就是不一样。他像一头公牛,径直往前冲。
可怕的是,我的关节不给力。我低下头,打量着自己的双腿,心里默默地说:再走两步,就两步,别停下,天杀的,走啊……
我一头撞上了图基,他两腿叉开,站在风雪中。
他的脑袋耷拉着,双手捂着胸口。
“图基,”我说,“你怎么了?”
“我没事儿,”说着,他把手拿开。
“布斯,我们得跟上他。等他走不动了,他就知道厉害了。”
我们到了一个坡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