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
是那个雇员,他会在公共电话亭打电话报警,跟你的车有关。最迟八点半,法律的奴仆们会在你后备厢的备胎里找到超过六盎司的海洛因。他们会急切地想找到你,诺瑞斯先生。”
他给我设了一个套。我一直设法掩护自己,可是,最后,我发现,我在他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这些事情会一个接着一个发生,除非我打电话给我的雇员,让他忘掉打电话这码事儿。”
“我唯一能帮你的就是让你知道玛西娅在什么地方,”我说,“不存在任何交易,克雷西纳先生,我可以肯定。我们这样做也是你逼的。”
“我的人正在跟踪她。”
“恐怕不对吧。我们在机场已经把他们甩掉了。”
克雷西纳叹了口气,把烟嘴卸下,然后随手把那个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烟头丢进一个带滑盖的镀锌烟缸里。波澜不惊、泰然自若。抽过的香烟和斯坦,诺瑞斯得到了相同的待遇。
“实际上,”他说,“你说的没错。消失在女厕所,老套的把戏。我的那些探员非常恼怒,他们没想到自己会在一个毫无新意的伎俩面前栽跟头。也许,这种把戏太古老了,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我没有搭腔。玛西娅在机场甩掉那些探员之后,搭乘机场巴土回到市里,然后去了汽车站。
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她身上有两百块钱,这是我全部的存款。有了这两百块钱,灰狗可以把她带到国内任何一个地方。
“你总是这样寡言少语吗?”克雷西纳问道。
此时,从他的语气判断,他真的很想知道答案。
“玛西娅建议我这样。”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儿严厉。
“这么说,如果警察把你请去的话,你还是准备坚持自己的权利了。等你下次再见到我的老婆,她已经是一个坐在摇椅上的老婆婆了。你有没有想过呢?告诉你,私藏六盎司海洛因,要判四十年监禁。”
“即使这样,你也别想把玛西娅找回来。”
他淡淡地一笑,说:“这才是关键,不是吗?要我跟你把整件事情捋捋清楚吗?你和我老婆相爱了。你们发生了……如果你不介意我的措辞,在肮脏的汽车旅馆,一系列的一夜情。我老婆离开了我。不管怎样,我逮到了你。你现在到了,应该说,一个死胡同里。我的总结还算完整吧?”
“我明白她为什么厌倦了你,”我说。
让人惊讶的是,他仰了仰头,哈哈大笑着说:“你知道,我很喜欢你,诺瑞斯先生。虽然你低俗,是个小气鬼,可你似乎很有勇气。玛西娅说你勇敢,我还有些不相信。她对别人性格的判断不太准确。但是,你的确富有……热情。我就是根据这一点来设计这一切的。毫无疑问,玛西娅告诉过你,我喜欢打赌。”
“没错。”此时,我明白落地窗中间那扇小门为何看着这么别扭了。现在是隆冬季节,谁也不想在四十三楼的阳台上喝茶看景。阳台上的家具已经被搬走了,门上的纱窗也被卸掉了。可是,克雷西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不是很喜欢我老婆,”克雷西纳说着,把另外一支烟仔细地装在烟嘴上。
“这不是什么秘密。我肯定,她也告诉你了。我相信,一个有你这种……经历的男人应该明白,通常,一个感觉满足的女人不会和本地网球俱乐部的一个职业教练扔下球拍就上床的。玛西娅这个女人,娇柔,脸上长斑,假正经,喜欢找人倾诉,爱哭,爱编故事,是个——”
“说够了吧,”我说。
他冷冷一笑,说:“你说什么?啊,我忘了,我谈论的女人是你最亲爱的。现在是八点十六分,你紧张吗?”
我耸耸肩。
“死扛到底?”他说着,把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