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班
,使劲儿往上拽。当时,霍尔有种预感,那个门不会轻易被打开的。过了一会儿,随着一声怪异的嘎吱声,螺栓松动了。另一位工友赶忙把手指伸进去,想帮着一起拽。就在这时,他大叫一声,把手缩了回来。他的手上爬满了大型的瞎眼甲虫。
先前那位工友铆足了劲儿,大喊一声,把门提了起来,随后将其反面朝上扔在地上。门的背面黑乎乎的,覆盖着一种奇特的菌类,霍尔以前没有见过。有的甲虫落人下面的黑洞,有的则四处乱爬,被大家踩死。
“看,”霍尔说。
活板门背面有一个锈迹斑斑的门栓,已经断裂。
“门栓不应该在反面,”沃里克说,“应该在正面。”
“原因很复杂,”霍尔说,“锁在反面,正面就无法打开——至少在锁完好的情况下。或者,有了锁,里面的东西就无法出来。”
“照你这么说,这锁是何人所为呢?”维斯康斯基问道。
“嗯,”霍尔眼睛盯着沃里克,带着几分讥讽地说,“这是秘密。”
“你们听,”布罗许轻声说。
“哇,天哪,”维斯康斯基带着哭腔说,“我可不愿意下去。”
没有超出大家的预料,下面传来一种低低的声音:成千上万只脚爪啪啪地快速移动,还有老鼠的尖叫声。
“可能是青蛙,”沃里克说。
霍尔哈哈大笑。
沃里克用手电筒朝下面照。一段木楼梯斜着通向下面黑色的石板地面。没有老鼠的踪迹。
“楼梯恐怕负担不起我们的重量,”沃里克肯定地说。
布罗许走上前,在最上面的一个横档上来回跳了几下。楼梯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但并没有立刻垮塌的迹象。
“你这是干吗?”沃里克说。
“雷被老鼠咬伤的时候,你们不在现场,”布罗许低声说。
“我们下去吧,”霍尔说。
沃里克面带讥讽,最后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然后和霍尔一起朝洞口走去。维斯康斯基极不情愿地走在他们中间。他们一个跟一个地走下去。
霍尔在前,然后是维斯康斯基,最后是沃里克。
他们手中的电筒对着下面,地面坑坑洼洼、高低不平,仿佛无数个丘陵和山谷。高压水管像一条毒蛇,重重地拖在维斯康斯基的身后。
当他们下到地面的时候,沃里克借助电筒四下看着:有一些腐烂的纸箱,水桶,还有其他一些杂物。河水渗入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个小水坑,水深至他们脚上高筒靴的脚踝处。
“怎么听不见声音了,”维斯康斯基轻声地说。
他们离开洞口,在烂泥里拖着脚,缓慢前行。
霍尔停下脚步,手电筒的光落在一个巨大的木箱子上,上面有几个白色的大字。
“艾莉莎,瓦尼,”
他念道,“1841年。工厂那个时候就有了吗?”
“不对,”沃里克说,“厂子1897年才建成的。有什么问题吗?”
霍尔没有回答。他们继续往前走。此处似乎不应该这么长。气味越来越浓,腐烂变质的味道,以及掩埋在地下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味道。不管怎样,声音只有一种:微弱的滴水声。
“那是什么?”霍尔将电筒对准一大块水泥,它从墙壁伸出来,大约有两英尺长。下面,依旧是黑黢黢的一片,霍尔似乎可以肯定,有一种声音从那里发出,很奇怪,很神秘的声音。
沃里克斜着眼睛看着,说:“这是……不对,这不可能。”
“是工厂的外墙,对吗?上面……”
“我得上去了,”沃里克说着,突然转过身去。
霍尔猛地抓住他的脖颈,说:“工头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