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殿下......我爹娘说，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本分......”</p>

    他认真告诉我：“那都是男人为了困住女人的说辞，相信我，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绝对可以做到，你不比我差，或许你可以比我更优秀。”</p>

    他的话吓到我了。</p>

    但积年累月，我渐渐习惯，并铭记于心。</p>

    可以说，我真正的人生是在十五岁那年开始。</p>

    少年李湛予拓宽了我的视野。</p>

    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可以变得更好，天下大同，男女平等，自由民主。</p>

    他描述的一切都让我心驰神往。</p>

    此时此刻，避暑山庄里，照忆镜前。</p>

    李湛予目光深沉，甚至有点阴鸷地盯着照忆镜里年少的自己。</p>

    他忽然冷笑，挤出四个字“愚不可及”。</p>

    两个小太监给他打扇子，三个小太监举着伞为他遮阳。</p>

    奴才们团团围着他服侍他。</p>

    李湛予理所当然地享受着照拂。</p>

    我觉得口渴干燥，跪在太阳底下昏昏欲睡。</p>

    “扶她起来，让她喝水。”李湛予突然开口。</p>

    立刻有人将我妥帖照料。</p>

    李湛予仔细瞧着我，目光与最初的陌生冰冷不同，似在努力回忆。</p>

    “云曼棠？”他低声唤我姓名，三个字，在口中咀嚼，反反复复试图找出当年的发音。</p>

    不对，怎么都不对。</p>

    我瘫在交椅里，恨不得堵上耳朵。</p>

    他忽然迟疑地、缓慢地吐出两个字：“小曼？”</p>

    那一刻，电光石火间，此刻与过去相通，我酥了半边骨头，心尖震颤发麻。</p>

    李湛予也愣了，难以置信般，复习那两个字，清浅温柔，缱绻低缓：“小曼？”</p>

    我原以为我的泪水已经流干，此刻再次泪目。</p>

    “孤当年就是这样喊你？”</p>

    我拼命摇头：“不，你不是他，你不要这样喊我......我觉得恶心。”</p>

    我的少年郎已经死了，无人可替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