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己是谁、从哪里打来,同时简要介绍了一下五个小时之前,安妮公主高尔夫球场都发生了些什么。
“不,”他说道,“我不能等到周末之后。我不管他在哪儿,我现在就要和他讲话。少校,现在!如果他的父亲能看到明天的日出,那可能就是奇迹。”
一段很久的沉默。最后,那个声音说道:“探长,请在电话边等一下。我或者其他人很快会过来接听。”
只等了五分钟。换了不同的声音。另外一位少校,这一次是人事档案部门。“你想与之通话的军官无法联系。”他说道。
豪尔生气了。“你我都知道,除非他在太空或者马里亚纳海沟沟底,否则一定能联系到他。你有我的私人电话。请把号码给他,让他给我回电话,尽快。”说完,他挂断了电话。现在,全凭海军陆战队做主了。
他抓了一根能量棒,拿了杯咝咝冒泡的苏打水作午餐,然后和林迪一起离开总部去医院。以健康饮食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他们沿着第一殖民大道的支路前进——那条支路有个奇怪的名字——叫“鬼火路”,然后掉头弯进急救中心的入口。第一站是停尸房,那里法医差不多正要完事。
钢制的托盘上有两具尸体,用布盖着。一名助手正要把他们存入冷柜。法医让他停下来,揭开了其中一块布。豪尔探员向下看着那张脸。那脸上满是伤痕,变形得很厉害,不过仍然看得出是那个车辆管理局照片中的年轻人。黑色的连鬓胡子向上突出来,眼睛已经合上了。
“你知道他是谁了吗?”法医问道。
“是的。”
“哦,你比我知道得多。不过也许还是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
法医把布褪至脚踝部位。
“注意到了吗?”
雷·豪尔努力看了很久。
“他没有体毛,除了胡子。”
法医把布盖上,对助手点点头,示意他将钢制的托盘和它装载的货物推进冷柜。
“我从没亲眼见过,只看过照片,在两年前一次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学术研讨会上。这是宗教仪式洗脱罪孽的标志,是为去往安拉的天堂作的准备。”
“一个人体炸弹?”
“一个自杀式杀手。”法医说道,“一摧毁大撒旦的一个重要人物,极乐之门就对那些殉道的仆人敞开。在美国,我们很少看到这些,但在中东、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这很寻常。研讨会就此还有过一次讲座。”
“但他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豪尔探员说道。
“那么,肯定有人让他皈依了。”法医说道,“顺便提一句,你们案组的人已经取走了他的指纹。除了指纹,这个人身上再没什么东西了。至于那把枪,我相信已经和枪伤匹配上了。”
豪尔探员下一站是楼上。他在办公室找到了亚历克斯·麦克雷医生。午餐时间早就过了,他正在吃金枪鱼罐头午饭。
“你想知道什么,探长?”
“一切。”豪尔说道。外科医生于是都告诉了他:
将军伤得很重,他被送进急救室时,麦克雷医生下达指令,立即做静脉输注。然后他们测量了生命体征:氧饱和度、脉搏和血压。
麻醉师顺着他的颈静脉找到一处较好的静脉输注位置,插入一支大口径插管,立即开始滴注生理盐水,以及两个单位的O型Rh阴性血浆,给他做维持性处理。最后,麻醉师拿了份病人的血液样本去实验室做交叉匹配。
患者刚一稳定,麦克雷医生就立刻开始检查他的胸腔内部情况,可以看见一个子弹射入的孔洞,但找不到穿透而出的伤口。显然,子弹嵌在了里面。
他仔细考虑是用X光还是Ct做扫描。最后他决定不移动轮床上的患者,而是将神志不清的患者身下的托盘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