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吧？”</p>

    “怎么会呢？我感觉我这脑袋恢复得不错呀，不能是认错人。”</p>

    齐玉露低下头不语。</p>

    “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你几点下班呢？”崔海潮热情地说。</p>

    “可以把手拿开吗？”齐玉露淡淡地瞥他一眼，继续哼歌。</p>

    歌曲一遍又一遍地放，崔海潮打破沉默：“我是外语系的，日语专业，你还记得吧？”</p>

    “这首歌的意思大概就是，我衷心感谢你，感谢你我的爱人，我了解你的痛苦，我哀求你从今以后，让我消失在回忆里，希望你会爱惜自己，找到你的心上人……”</p>

    齐玉露的余光忽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蓝色制服，白色手套，是郭发站在门口，她揉了揉眼睛，人却忽然转了身离开，她争分夺秒从柜台爬出来：“郭发！怎么又走了？”</p>

    “我等你！小齐！”崔海潮愣在原地等候，竟然也开始跟唱起来，是用蹩脚的日语。</p>

    “郭发，是你吗？！”齐玉露边追边喊。</p>

    郭发不说话，走得更快。</p>

    “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儿？”</p>

    郭发只想快步逃离，忽听见齐玉露跌倒在地。真笨，这娘们儿真笨。</p>

    “喂！好歹说句话，回头呀！”齐玉露摔了大马趴，军绿色的围裙上沾满了泥土。</p>

    郭发停下脚步，双手插兜杵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回头。</p>

    对面小学的下课铃声轰隆隆响起，悦耳又急促，蓝调时刻稍纵即逝，天地间昏暗不明。</p>

    “算了，我得回去了，店里没人不行。”齐玉露带着哭腔。</p>

    郭发转过身来，她的腿那么软，竟然那样撇在地上，凑近了，他惊奇地看着，慢慢拉她起来：“你什么毛病？”</p>

    齐玉露扶着他的肩膀勉强站稳，抿了抿发丝，看向他哭过的脸：“你眼睛咋这么红？”</p>

    “操！我红眼个屁！”郭发的颧骨上也忽地染上红色。</p>

    齐玉露忽然察觉出了什么：“哦！你说店里那个男的吗？他就是那天那个头顶血窟窿的那个人。”</p>

    “跟我有鸡毛关系。”郭发又要走。</p>

    “喂！我走不动啊。”齐玉露摇摇晃晃地把人叫住。</p>

    “咋的，你还讹上我了？”郭发没松手。</p>

    “小齐！”忽然，崔海潮甩着长发从书局里追了出来</p>

    小齐？真他妈的恶心。郭发注视此货靠近，半眯的眼睛里酿着森寒的敌意。</p>

    崔海潮看见郭发，触目是骇人的刀疤，他下意识往后一退，齐玉露忙不迭介绍，声音低低的，紧紧的，手上动作僵硬：“小崔，这个是我朋友郭发，他上次对你没有恶意的。”</p>

    郭发被她轻轻地推搡着，还是木头人一样屹立，双唇紧闭，挤不出一句寒暄。</p>

    崔海潮挠了挠头：“你就是郭发？”</p>

    “是，咋？”郭发不屑地说，“你上次举报我？说我打你了？”</p>

    “不不不是，我都没报警，不是我。”崔海潮诚恳地否认了。</p>

    郭发瞧出他的老实来：“你是让谁揍成那熊样儿啊？”遂点燃一支烟，浓烈的烟气呛得对面的崔海潮直咳嗽。</p>

    “咳咳，这个嘛，说来话长了，我们改日再说。”</p>

    “以后别那么窝囊，还到书架后面藏着，让人小姑娘给你撑腰，啥德行。”郭发嘴下不留情，脸上却挂着笑。</p>

    崔海潮讪讪地一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