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齐玉露夺过啤酒瓶子,自嘲地笑:“保证不会。”</p>
郭发坐在窗台上,两腿悬空,一荡一荡的。酒水酸涩,仿佛可以令人缄口,他们两相遥望,很久才会对上几句话。</p>
“所以你那天为啥说那种话?我和你真认识吗?”</p>
“没有,是传闻,都是我们书店的老板传的话。”齐玉露低下头。</p>
“那个秃头吗?”</p>
“嗯,他喜欢说别人坏话,瞎传点八卦。”</p>
“我看他是想变成秃瓢了。”郭发不自觉露出顽皮的杀气,是属于少年的娇嗔。</p>
齐玉露咯咯笑,酒精让她变得开朗起来,声音颤抖,但更有胆气:“我就是很喜欢你,所以才那样说,希望你别和我计较。”</p>
“你喜欢我?”郭发挑着眉,“为啥呢?你急着结婚啊?”</p>
齐玉露呛了一下:“你这也太俗了吧?”</p>
“别喜欢我,世界上就没男人了吗?”郭发苦笑。</p>
“男人当然无穷无尽,可除了你,哪一个都不是郭发呀。”齐玉露</p>
郭发很不自在,静了好一会儿,他知道自己一旦受了感动,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逼仄的暗室里仿佛开始蒸腾起温泉般的热气,将他死死笼罩住,片刻,闷掉了一瓶啤酒后,他又启了一瓶。</p>
“你这么喜欢金鱼?”齐玉露直勾勾地盯着鱼缸。</p>
郭发也看过去,那是他守护的杰作,自豪地说:“好看吧?”</p>
“太好看了,每天醒过来盯着这个多幸福啊。”</p>
郭发走过去和她碰杯:“我还怪喜欢听你说话。”</p>
“为什么?”</p>
“不知道,可能特别有文化吧。”郭发笑。</p>
齐玉露心底窃喜,酒真是好东西,她自持地一点一点啜饮,指了指他的后背:“喝酒会镇痛吗?”</p>
“嗯?”</p>
“你后背。”齐玉露抖着,指了一指。</p>
郭发这才察觉出痛楚来:“没事儿,皮外伤啊,根本不用管。”</p>
“涂药,得涂药。”</p>
“喝酒,接着喝酒。”郭发野蛮地和她碰杯,又灌了一口酒。</p>
齐玉露在床头柜上放下酒,定定地眨着眼睛:“涂药吧,要涂药。”</p>
\\</p>
军绿色被子蓬松柔软,散发着一股松脂的气味。郭发侧过头,后背上触目皆是驳杂的血痕。</p>
齐玉露本分地为他涂着药,也不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令郭发有些恼火:“我操,好疼,轻点儿啊。”</p>
屋子里特别静,能听到钟表滴答走动的响声。</p>
湿漉漉的棉签一直擦到他的股沟,郭发猛地掣住她的手腕:“你要扒我裤子?!”</p>
“唔。”齐玉露没有继续动作。</p>
郭发卸力地趴了一会儿,药水的蜇痛钻心而来,有一种健康的爽快:“你家在哪儿?送你回家。”</p>
齐玉露把手放到他脖颈的伤口处:“这是怎么回事?”</p>
郭发脖颈刺痒,头埋在被子里闷声呵斥:“你又动手动脚。”</p>
“你身上的伤疤都很好看。”</p>
“你是变态吧?”</p>
齐玉露下了床,:“没有,真心的,没有别的意思。”</p>
郭发也站起来,齐玉露在灯光下看着他光裸的上身,疤痕遍布:“谢谢你,我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