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耄耋夫妇
悦耳的风铃,她让宋沂蒙享受了一段轻松、自然的美妙时光。她是女娲,铃声补上了宋沂蒙心灵上坍塌的一角。龙桂华给了宋沂蒙最大的同情,她的温暖不只一次打动了他,她是女人,她是用水做成的,溪水伴着风铃声清澈流动,形成了一个极高的境界。
她的美貌,应当属于一个完美的男人,这个男人,在她的生命中没有出现,这不能不说是个遗憾。有时,宋沂蒙幻想着,自己也许会变成那个人,可他一到了龙桂华的面前,就觉得这种幻想是痴人说梦,他自惭形秽,无论在人品或者是其他方面,他与龙桂华都差得太远,他怎么会变成那个男人?
不过,有一点他是和龙桂华想到一块儿去了,两个人都有了一个共同的感觉,不可避免的现实摆在他们的面前,“大众居”气数已尽,无以挽救。生意越来越难做,再做下去只有亏本。他们商量了一下午,终于下决心把“大众居”转让出手。两人把钱分了,宋沂蒙坚持着偿还了那两万元钱。
24
饭馆儿的生意结束以后,宋沂蒙只好像以前一样,在家里呆着没事情干。胡炜仍然在门诊部上班,她的技术职称晋升为主治医师,级别是副团职,如果能在部队门诊部一直干到退休,她很知足,将来她的退休金够她和宋沂蒙两口人的饭钱。
她本想就这么凑合着过日子,可是,一件事情出乎她意料地发生了。
那天傍晚,她刚刚脱下白大褂儿,准备下班回家,突然,鲁映映和徐文慌慌张张地跑来找她。
“干嘛这么紧张?”胡炜见两人紧张的样子十分可笑,便轻轻地给了她们每人一拳头。
“出大事啦!你不知道?”鲁映映的表情告诉她,果真出了大事,特别是徐文,她紧张得连说话的声调都变了。胡炜意识到她们所说的大事情肯定与自己有着很大关系,于是她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
徐文伏在她的耳朵上低声说:“咱们门诊部有个转业名额,上面排来排去,哪个人也不好安排,于是平主任就提到你,听说上面已经定下来了!”
胡炜听说这个消息,如五雷轰顶,她的精神几乎崩溃了,她感到受了极大的侮辱,爸爸去世了,她连个普通的军人也当不成了,主张让她转业的人,竟然是以前最关心自己的平茹英!
以前,胡继生在世的时候,平茹英对胡炜十分关照,没事就跑到医生办公室跟胡炜聊天,问寒问暖的不间断,值班排班、上大医院进修等等也都尽量给照顾,嘴巴上左一句胡副司令,右一句老首长,让人听了肉麻,门诊部的那些女同志听了都撇嘴,有人甚至说她是胡炜的姑姑。
胡继生去世之后,平茹英见了胡炜的面仍然笑嘻嘻的,表面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后来,她跑到边九岭那儿去摸情况,慢慢地她察觉出边院长对这老首长的女儿也就那么回事儿,人走了,时间长了,不但茶凉了,连人的心也都凉了。边院长都那个啦,她平茹英可犯不上。于是,她几乎不再和胡炜聊天,除了通知开会、发学习材料就很少到胡炜的办公室去。有一个月,平茹英给胡炜接连安排了两个大礼拜值班。这次院里讨论干部转业问题,当政治部主任征求她意见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就提出胡炜,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胡炜家住得远,上下班不方便,组织上应该考虑胡炜的实际困难。
这个消息来得这么突然,胡炜实在接受不了。她从小当兵,现在快四十岁了,让她上哪儿去?
她想起宋沂蒙转业以后的遭遇,心里一阵阵发毛。
两个好朋友左一句右一句,劝她抓紧时间,往上边找人告状,不可拖延,否则一切可就晚了。找谁呢?人家还给不给面子?胡炜忧心忡忡。
“找宁部长!”徐文和鲁映很同情胡炜的遭遇,对平茹英的两面三刀的行为,简直气愤到了极点,于是,一个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