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我实在无法听清。也许是——就是她临死前——有——”哈里特斜眼看了一下克莱尔,有些荒乱,没有再说下去。
“有什么?”考特尼要问明白。
“我认为她说‘马克’,”哈里特迅速地说。“我也可能听错。”
“你也许没错,”克莱尔说。
“然后,”哈里特说,“有件事我不明白——也许是波利尼西亚语。开始她说‘问’,说了两次‘波玛’。波玛是什么?”
“是个人,是个女孩,特呼拉的朋友,”考特尼说。
莫尔图利已经平静下来,站在考特尼身旁。“她说,‘问波玛’?”
哈里特有些为难。“我认为是这样。”
莫尔图利和考特尼私下交换了一个眼色。考特尼点点头,莫尔图利宣布说,“我去找波玛,去告诉她我们的特呼拉死了,去问波玛她知道些什么。”
莫尔图利飞速地消失在黑夜中。
“还有一件事情,”哈里特说。“我现在该提一提。伤口是在脑后上部。但是在前面,在嘴和一面腮上有稍轻一点的伤痕。有浮肿和瘀痕。好像她是被击中,但不是用器物,我不认为是用器物,但是一击。也许有人打她一拳,将她打倒,这样她就倒在了那石头东西上。”
考特尼的神态没有任何表情。“谢谢,哈里特。”他四下看了看。“我提议最好有人去通知鲍迪。我要在这儿等——”
“我去,”哈里特自告奋勇。“这不是第一次了。我再进去一下,弄个明白,然后,我就去见鲍迪。”
莫尔图利还没回来,哈里特到屋里做护士对死者该做的事情去了,留在门外的那些人们更紧密地凑地到了一起。有人在抽烟,人们继续沉默着。萨姆-卡普维茨彻底荒了神。由他的珍贵照片和影片被盗引起的这场风波,其来龙去脉他还不明白,他太敏感了,以至于不好意思开口问个究竟。莫德的无语与其说是为死去的女孩,倒不如说是为她的儿子伤心,事情已经很清楚,儿子同她有着某种联系。她内心深处仍然抱着一个希望,事实不是如此。克莱尔的沉默,像考特尼一样,是向特呼拉致哀,一股那么明亮的火焰竟突然熄灭。然而,笼罩着所有这些个人想法的阴影是疑团。发生过什么?谜底会是什么?
10分钟过去了,15分钟过去了,莫尔图利从黑暗中出现了,现在他不是悲伤而是愤怒了。
没有人问什么,没有人插话,生怕耽误莫尔图利的火急消息。
“波玛醒过来后,开始不想说今天的事情。后来我告诉她我们的特呼拉死了。她哭了,并说出了真情。我简单一些,因为今晚有许多事要做。特呼拉来找过波玛,要用她的兄弟和他的船离开这个岛子。是在今晚上和早晨,在远处海滩。特呼拉说是她一个人走,波玛也假装相信她。昨晚,当波玛和特呼拉在这儿时,有人来找特呼拉,他们在外面呆着。波玛是个鬼精灵,她禁不住想探听这种秘密。通过后窗,她偷看偷听。来找的是——是海登太太的丈夫——马克-海登博士。”莫尔图利停了停,然后接着说。“海登博士计划今晚来这儿,在午夜他同特呼拉要去远处海滩。波玛还听到他们提到过一个外国名字,一个叫‘加里蒂’的名字,他在塔希提等他们。”
莫德的声音使人们静了下来。“马克拿了你的照片,萨姆,他要去找雷克斯-加里蒂。”
考特尼对他的土著朋友说,“波玛还说别的了吗,莫尔图利?”
“只说了马克今晚和特呼拉一起,过了午夜他们就离开,天亮到达海滩。没有了。”
他们都忘了哈里特-布丽丝卡,但现在她来到他们中间,高举着一个苏格兰威士忌空瓶。“我发现了这个。”
考特尼接过它,看着克莱尔,她点头认可。“是马克的牌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