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主事会作出判决。如果他觉得她是正当的,通常都是这样,他便让她去,自己转身睡觉了。至于没满足的一方,她会迳直到共济社大棚。棚外倒挂两根竹杆,每根顶端挂个铃铛。如果来访者是个男人,他就解下一根竹杆,向上竖起,铃铛就响起来。如果是个女人,她得将两根竹杆都解下来,里面会听到的。解下两只铃铛,她会进入一个黑暗的房间,任何人也看不到,会有一个性勇猛之士等在里面,她丈夫开始的事情现在由另一个人来完成。这你懂了吧。”
克莱尔一直听完最后的话,但是却越来越不相信。“不可思议,”她说。“现在仍然执行吗?”
“是的,但在本世纪初已作了修改。铃铛已经破了,被扔到一边了。它们太吵了——事实上,因为它们的响声,令人闻而却步。今天,未获满足的一方只是到共济社去,相当公开地选择一个男人,一个光棍或鳏夫作为她的伙伴,同他到一个房间里去睡觉。”
“没有难为情或羞惭吗?”
“没有人有这种感觉。别忘了,这是一种受到尊重和接受的实践。每个人从孩子时就听说了,每个人都迟早会参与的。”
“那温柔和爱情怎么办?”克莱尔突然问道。
考特尼耸耸肩。“我同意你的观点,克莱尔。那看起来没有热情,机械,甚至有点令人恶心,在某些来自另一种文化、多少代都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的地方的人看来确实是这样。我也有这种感觉。我只能说它适于这里的人们。你知道,老赖特并非傻瓜,他懂得你说的温柔和爱情——呐,那只不过是些抽象的要求——你无法捉摸它们,测量它们。他的思想,有唯物主义的倾向,想通过实践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于是他实施了这一风俗。它永远不会消除基本问题,或者完全满足爱情需要,但它是一种努力。事实上,今天,错配鸳鸯是不允许长时间继续下去的。主事会很快就会调查并允许离婚,任何一方寻找一个更合适的新配偶是不会有多少麻烦的。每个人总会找到合适的人。”
克莱尔收拢嘴唇。“总会吗?”
考特尼严肃地点点头。“我相信是这样。”然后补充说,“在老家,唯一的问题是,陈规陋习有时阻碍我们见到合适的人选,在这儿,就容易多了。”
克莱尔心不在焉地四下看了看。看起来房间已经变黑了。“天肯定很晚了,”她说。“我得回去吃晚饭。”她看到考特尼在注视着她。“得啦,”她说,“我有点糊涂了,所有这些奇怪的实践,它们使人头晕。你弄不清哪是对哪是错。我所明白的,汤姆,是——这是一个很吸引人的下午,你带我到这儿我很高兴。我也高兴——喔——我们现在成了朋友。”
他从玻璃柜那边绕过来,领着她朝门口走。“我也为我们成了朋友高兴。”在门口,他站住了,她也站住。不知干啥。“克莱尔,”他说,“今天,或者昨晚,我本可以为海妖岛作些陈述。这不是一处色情场所,不是一个堕落的地方,它是一种进步的实验,两种文化中最好的和最先进的思想的结合,已经运行了很长时间并且仍在运行。”
她的脸一直因兴奋而绷紧,现在松弛了。她用自己的手摸了摸考特尼的手,示意让他放心。“我知道,汤姆,”她说。“只是给我点时问。”
他关好门后,他们穿过树林,走进村子的场地。看不到日轮,但仍很明亮。女人们和孩子们走了——准备晚饭去了,克莱尔想——三、五成群的几乎裸体的大男人从田地里进到村子来。克莱尔可以听到前面奔流的溪水,真想坐到岸边,脱掉鞋子,把脚伸进清凉的水里。但她的手表使她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马克肯定在屋里了,饥饿难耐,手里端着威士忌。她不得不在简陋的土灶里做第一顿饭。
她转身向她们的草房走去,考特尼继续在她身旁向前走。“我要同你一起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