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
偷偷摸摸,挤眉弄眼,对每一点这方面的知识都是如此,好像这种事是严厉禁止的罪恶。所有这些态度在玛丽内心具体化为一种感情,即那种事是错误的,但很痛快,那是一种很大的屈服,忍耐住才能变得平静和世故。
由于某种原因,玛丽总是将那种事看作一种令人不快但迟早又必须去干的经历。能得到的是用宝贵的青春换取进入成人世界的入场券。这是一种放弃。可曼奴先生异乎寻常的许诺,说这是一种值得期盼的事情,是一种好事,对将来的身心健康很有必要云云,使玛丽大惑不解。这位老师相当明确地声明,这种事里有“艺术”,有“技术”,需要像——噢,像烹饪术或演讲术一样加以教授。在阿尔布凯克,一个年轻女孩只知做那事或不做那事,如果做了那事,发生了什么事情或该做什么都是男孩的事,并且事实上都是为了男孩。
玛丽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胳膊。是尼赫。“今天的课结束了。”他说。
她四下看了看,其他人都站起来了,正在说着话,向外走。她和尼赫几乎是唯一坐着不动的人。她跳了起来,向门口走出。走到门外,她看到尼赫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她本能地放慢脚步,他自动地跟了上来。
当他们穿过草地向村子的场地走去时,他急切地问道,“你喜欢我们的学校吗?”
“噢,是的。”她有礼貌地回答说。
“曼奴先生是位尽职的老师。”
“我喜欢他,”玛丽说。
她的赞许让这个土著男孩高兴,他变得更健谈了。“这里很少有人能读书,他读书最多,他老是读个不停,他是海妖岛上唯一戴西方眼镜的人物。”
“你提到眼镜,我认为她戴着眼镜很特别。”
“考特尼先生在帕皮提为他买的。曼奴先生因为读书太多而受到损害,考特尼先生说他需要眼镜。曼奴先生无法从这儿走开,于是考特尼先生测量了在多远和多近的距离他可以较好地读东西,两年前同船长一道去了塔希提,回来时带回了眼镜。眼镜并不很合适,可曼奴先生又可以读书了。”
他们到了第一座拱起的木桥,尼赫等着玛丽越过它,然后跟着她到了桥的另一边。
“你要回你们的草房?”他问道。
她点点头。“我母亲想知道学校里头一天的所有情况。”
“我愿意和你一道走。”
她受到奉承,可仍然不清楚他是对她个人还是对她的外国人身份感兴趣。“请吧,”她说。
他们慢慢地走着,带着青春期的羞涩,保持着10英寸的距离,在火辣辣的太阳下穿过村庄。她想问问他有关曼奴先生刚才讲话的事情。她想知道更详细一些,法西那阿罗课究竟是什么样子。然而,难为情将所有问题都压了下去,憋在心里,就像一只大红软木塞。
她似乎听到了咯咯的声音,转过脸去,看到他想对她说什么。“喔,卡帕——卡普小姐——”
“我的名字是玛丽,”她说。
“玛丽小姐。”
“不,是玛丽。”
“啊,玛丽,”想使自己显得随便一些的努力太费劲了,看来他连提问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想问我什么,尼赫?”
“在美国,你们的学校,和这儿的一样吗?”
“不,在阿尔布凯克完全不一样。我们的高中很大,用——砖头和石块建成,一层楼上面还有第二层——成百的学生。还有许多老师。我们每一门课程都有一位不同的教师。”
“多好啊!课程和我们的一样吧?”
她考虑了一下。“也是也不是,我猜。我们的历史课同你们的差不多,只是我们学习关于我们国家的内容,有名的美国人——华盛顿、富兰克林、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