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讲学,所讲的材料就是第一类问题。以后他又汇集了关于第一类问题的研究成果,加以系统化,用英文写成了一本专著,1939年在美国出版。萨先生在第一个时期的工作中树立了他的学术地位;他在师生中留下了很好的印象;他在清华物理学系创造了值得纪念的功绩。他离开了清华以后,对于这个大学的重要事件,常在关心着,一直到他临终的时候。(《萨本栋先生事略》,《物理学报》1950年第7卷第5期,第301页)
1937年,在叶企孙的支持下,“羽毛已丰”的萨本栋孔雀东南飞,去厦门大学担任校长一职。萨本栋长校7年,把清华大学的学术风气带到那里,把厦门大学办成了一所世人瞩目的名牌大学。叶企孙对他这一时期的工作这样评价道:
1937年6月南京政府任命萨本栋先生为国立厦门大学校长。他对于教学及研究的热忱与成就无疑地使当时的教育部决定了这个最适当的人选。在七七事变发生后的第五天,他离开了北平,去就他的新职。他的第二个时期(1937年夏至1945年夏)就紧张开始了。他担任厦门大学校长八年,实际在校七年,刚刚遇到了一个很困难的并且在迁徙中的时期,他为厦大尽了十二分的力,解决了许多困难,设法聘请到几位好教师。但是厦大的教师还是不够的,因此他需要自己担任一班一年级的微积分。因为教本缺乏,他还编了一种微积分讲义,以后他拿讲义整理成了一本书,这就是商务印书馆在1948年所出版的《实用微积分》。萨先生对于厦大真是做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以致严重地影响了他的健康。在抗战期中厦大虽没有大量发展,却有了重要的改进,树立了良好的校风。1949年秋天萨先生的骨灰归葬在厦大的校址内,在他所用尽心力的地方永留纪念,这是最适当不过的。(《萨本栋先生事略》,第301页)
萨本栋的第三个时期是在重庆度过的。1945年初夏,萨本栋去美国讲学之后没有回厦门,而是先到了重庆。此时,叶企孙尚在中央研究院任总干事,两位老朋友相聚在山色空濛的重庆,不知是二人有过商议还是巧合,就在这段时间,叶企孙辞去了总干事的职务,接替他职务的正是萨本栋。在叶企孙写的《萨本栋先生事略》一文中,关于这一点,叶企孙只说:“当时在重庆的中央研究院刚要选聘一位总干事,院内院外的科学家都认为萨先生是一位很合适的人选,他就应允了中研院的聘请而开始了他的第三个时期的工作。”以叶企孙的缜密和严谨,把中央研究院总干事这样事关重大的职务接力般传递到旧雨故交手上,显然不是偶然的。多年之后,在冯友兰的一份“揭发”材料中,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切当是叶努力的结果。
萨本栋刚上任,就遇到了一件大事。
萨本栋所遇到的大事是以极其平淡的方式开端的。
一天,萨本栋接到国防部一位部门长官的电话,此公大概系福建人氏,听说中央研究院新来的总干事是刚卸任的厦门大学校长,不免动了桑梓之念,便主动打电话来“拜”码头。萨本栋本身也是极热情之人,两人相谈甚欢。寒暄期间,谈起战争形势,该长官不经意透露出一条消息,说是美国最近要有震惊世界的杀伤性武器出现,演习的地点在美国比基尼岛附近的海域。美国已给同盟国英法苏中四国发了邀请函,但国防部研究后,认为美方此举实属炫耀,对战争并无多大裨益,对中方似也没有实际意义,故不准备派员观赏。
萨本栋一听犹如电击一般,所谓杀伤性武器,是不是传说中的原子弹?
他刚在美国逗留数月,虽然对美国的“曼哈顿计划”难知其详,但作为一位物理科学家,他对美德等国都在研制原子弹的情况是心里有数的。从叶企孙托施士元向居里夫人买镭开始,这粒火种就在物理系每个老师的心头燃烧起来。施士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