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活不是童话
在一起对查尔斯来说,是件很自然的事,他总是这样做,看不出有理由改掉。他的家人也认为查尔斯和戴安娜去巴尔莫勒尔是一个好主意。这给戴安娜提供了一段与她的姻亲一起生活的时间,以便了解更多的、她必须熟悉的皇家规矩。这样,也能使这对夫妻在公开场合活动之前过上几个星期的隐居生活。
戴安娜不太适应巴尔莫勒尔的气氛,那里与喧闹的都市大不相同,像在另一个星球。王室成员包括查尔斯,都很适应这种生活,并不会因为戴安娜的到来而改变。
因此,戴安娜邀请了一两个她的老朋友加入她新的生活方式的行列,但上街购物和去夜总会则严格地受到限制。
她惟一离开巴尔莫勒尔的机会是到伦敦作短暂的访问,名义上去购物,实际上去让女王的妇科大夫乔治·平克检查她是否怀了孕。
在巴尔莫勒尔,戴安娜认识到了作为威尔士王妃的全部意义。她曾经以为她的名望只是暂时的,婚礼一过,公众和媒礼的热情便会冷却下来。
但恰恰相反。
在公众场合,艳光照人的新王妃显得无比幸福,公众对这朵“美丽的英国玫瑰”的兴趣犹胜从前。
她的笑靥出现在成千上万本杂志的封面。
全世界的杂志编辑都发现了一个戴安娜现象,只要他们用戴安娜的相片做封面,杂志销量就噌噌地往上蹿。世上所有的镜头都对准这个新鲜出炉的王室封面女郎,不管她内心深处如何紧张焦虑,那明媚的笑容和毫不矫揉造作的神态,永远是摄影师的至爱。
公众的热情既然为媒体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从此戴安娜更成为了生活于金鱼缸中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受到了媒众的报道和公众的评点赏鉴。
同时,她也意识到了另一个重要的改变。她不再是以前那个往人家汽车上抹鸡蛋和面粉的戴安娜·斯宾塞,一个平凡的幼儿保育员,她成为威尔士王妃,英国未来的王后,一个被新闻界和公众神圣化的童话公主,一种地位、一种象征。
在与客人交往中,她尤其感受到这一点,人们是在和“威尔士太子妃殿下”交往,而不是她本人。她曾经向她的一位旧日朋友请求说:“叫我达奇,别叫我夫人。”但她的努力无济于事,尽管对于她的新世界,她尽力表现出适应性;亲切友好,笑容可掬,对丈夫和新的身份也似乎很满意。在巴尔莫勒尔庄园的一次由《迪河上的桥》杂志社所组织的著名摄影采访中,戴安娜对聚集在那里的新闻记者们说她“极力赞许”他们的婚姻生活。
在二人世界中,就不是那么回事。戴安娜心神不定,查尔斯的每一个行动,她都怀疑有卡米拉在其中作祟。这样的婚姻必定是不幸福的,对于戴安娜来说,尤其如此。
查尔斯爱好自然、爱静、爱读书,特殊的地位也使他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完全不虑及他人的习惯。而他的妻子戴安娜,年仅20岁,没有多少文化和修养,也缺少爱好和信念。孤单的她恰如黑夜中迷路的孩子,需要的是关心、爱护和亲昵。
对于这种需要,查尔斯根本不管不顾。戴安娜只好去跳舞,去闲谈,都是为了排遣时间。和查尔斯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仰慕,戴安娜还有一种莫名的空虚和孤独。在新婚夫妇之间有一层厚厚的隔膜,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每当查尔斯潜心于自己的爱好时,戴安娜无人陪伴,不安全感和饥饿症便油然产生了。她的王子把她带进了城堡,却仅仅把她当做一个观赏品搁置于某个角落。不安全感的另一大原因是她会认为卡米拉在干扰她和查尔斯的生活,甚至在控制她和查尔斯的婚姻,她对她的一位朋友说:“一会儿我是威尔士王妃,另一会儿我什么都不是。”她的一位好朋友曾说:“他们曾为卡米拉大吵大闹,吵得不可开交,而我一点儿也不责怪戴安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