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火,隐隐约约现出惑人的光芒。
郎少爷不介绍一下吗?祁沉笙干脆打断了郎华岸的话,直截了当地瞧着那人问道:这位该如何称呼?
哦,哦!郎华岸被打断后,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立刻积极地向祁沉笙说道:这位,是我法国留学回来的船上碰到的约翰*汪,现在就在咱们云川的教堂里当神父。
约翰汪?祁沉笙的残目冰冷的眯了起来,而对方却毫无躲闪地抬起头来,对着他露出了个微笑。
祁二少,久闻大名。
哦?无声无息地,祁沉笙的绅士杖已经出现在手中,他敲击着地面向那人逼去:不知,你是从哪里听闻过我的大名?
自然是--那人凑到祁沉笙耳侧,压低了声音说道:从汪九和家主那里。
最近大家都说,祁二少要与我们汪家的那位喜结良缘,实在应说一声恭喜。他笑笑,但随即又颇为可惜地叹了口气,悠悠地说道:说来,小时候我与汪九也算是关系匪浅他侍候人的本事,家主嫌脏不愿意自己来,可都是命我去教的。
那滋味,可当真是让人忘不掉呢--他当年骗你,说什么从没被别人碰过,祁二少不会真的信了吧?
他像以防祁沉笙还是不信,又凑的更近,低声言语了句什么。
而就是这最后的一句,霎时间引得祁沉笙的残目中,划过一丝血色,手中绅士杖也重重地落到地上--
这种事,就不劳约翰先生费心了。
以后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费心不费心了。那人看着祁沉笙的神情,笑得越发恶心,刚要再次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了眼睛
祁二少!周围的人群中,传来慌乱的声音,祁沉笙却只是从容冷漠的收起了手杖,灰眸扫过所有妄图上前的人,直到脚边的血汇流成泊,才转身毫不停留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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壁上的挂钟在一片秋雨声中,走过了十点三刻。床褥间的玉席被撤去后,又换上了层薄薄的天鹅绒,柔软地蓄着淡淡的暖意。
汪峦倚着身后,宽大而松软的靠枕,携了本法文,在昏黄的床头灯下,有一行没一行得瞧着。时不时抬眼望望床头正对着的那扇窗,厚重的窗帘并未拉上,夜雨打在玻璃留下透明的水痕。
丰山敲敲门后,便端着只荷叶纹的黄铜托盘进来了。汪峦听到动静,微微侧脸而看,那托盘上摆的却并不是药碗,而是只精巧的白瓷粥盅。
许是察觉到汪峦目光中的疑惑,丰山把东西端到他面前来后,便笑笑说道:今儿早上大夫走前嘱咐我了,夫人的病近来见着好,晚上那剂药便可先停停,只用白芨、冰糖炖了燕窝来,试试能不能吃得惯。
我连那么苦的药都能喝了,现在换点甜的来,怎么会吃不惯。汪峦说着摇摇头,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去,伸手就接过了托盘上的小粥盅子。
那温甜的味道入口,汪峦的视线却不由得落到了自己拨弄着勺子的手上,那枚绛石戒指宛若一滴红血,点缀在他细瘦的指间。
他的病最近确实好了不少,大夫只当是之前那般名贵的药材,流水似的灌下去,总算起了些作用。
可汪峦却知道这其实多半,还是与祁沉笙同寝相欢的缘故。
起先在祁家柳池小院里那一回,祁沉笙虽然如此可帮他调养身体,但汪峦心中其实并不如何信的。只想着祁沉笙好不容易不再因着他的病避讳了,别管理由听起来多荒唐,他总归都是愿意的。
可谁知那么几番下来,他的身子当真见好了,而且--
汪峦灵雀似的眼眸微转,他清楚记得,当初被困在浣纱楼中时,他与执妖金丝雀之间的联系,确实被阻隔了。
每次要催动生出新的幻境时,祁沉笙都会偷偷将血,滴入这枚戒指中,以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