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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太子难当(中)
大洋迁……

    但凡正常点的,哪有会琢磨这个的?

    我这时候去提挖黄河之类的事,还是在松苏改革之后您把兴国公抓回京城扔进枢密院养老的节背景下,我这算是什么?算是挑明立场,就要支持激进的实学派?

    到时候,只怕父皇您就先不高兴了!

    太子倒是真没这么想过。

    但是在皇帝这么一点之后,太子还是凭借多年的权术手段,瞬间为自己找了一大堆的开脱理由。

    但实际上,这些理由,都是屁话。

    既不可能说出口的东西,自己想这么多,除了说服自己感动自己开罪自己之外,毫无意义。

    显然皇帝就这么问,问他对黄河治水的看法,他能怎么答?

    胡扯,会让皇帝觉得自己不干正事。

    不胡扯,琢磨的都是废运河之后治河的手段。

    可听起来,父皇的意思,明显是说黄河早晚要出事。要是以这个为基础,那么自己之前琢磨的、研究的废运河之后的治河手段,那不等于是别人都在用火枪了,自己把怎么用弓箭手琢磨明白了?

    太子终究不是傻子,知道话到了这个份上,这时候再继续说一篇《在废弃漕运的背景下治理黄河淮河之思路》的论文,那多半是要被父皇唾弃的。

    于是急中生智,果断地选择了绕开话题,回道:“儿臣听父皇一番教诲,如醍醐灌顶。”

    “自汉武元光三年,黄河决于顿丘。乃至于今,北流南流、夺淮夺泗,不下数十次。”

    “自宋建炎年间,黄河夺淮,已有数百年。”

    “为政者,当知眼下之局,亦当未雨绸缪日后之险。”

    “得蒙父皇圣明之庇,废运河而兴漕运、下南洋而垦关东,又得专营之利。朝廷财政丰盈,天下才智效命。于此盛世,当思绸缪。”

    “儿臣原无思绪,得父皇提点,茅塞顿开。”

    “一则修铁路,若真有灾,则兴救济蠲免,勿使百姓无食而举兵。”

    “二则当迁百姓,黄河若决,百万家或为鱼鳖。当于大水漫灌时,迁民于外,垦殖谋生。”

    “三则当先测河道、明水文。效淮水故事,预留河道……”

    皇帝大约是看惯了刘钰和枢密院的奏折风格,亦或许是习惯了实学派的那种奇葩的公文格式……当然,也可能是刚才那么一问,即便自己知道不应该期望过高,但实际上内心已经有些失望,而导致的自己都没预计到的情绪。

    皇帝感觉,太子说了半天,都是些假大空的废话。

    显然,既没有提前去考察,也没有提前设想,纯粹是临时琢磨的。

    尤其是测河道、明水文、预留河道这些话,这是个太子能说出来的?

    皇帝心想,伱终究还是不明白,什么叫“君子远庖厨”。

    君子要有未雨绸缪的远见,但同时君子还是远离庖厨。

    听着太子还在那说一些空话,皇帝打住了太子的话语,问道:“吾儿知否,兴国公在松苏被人攻讦最多的事,是什么?”

    太子一怔,随后道:“多有人言,兴国公残暴。其垦关东、下南洋、废盐户之事,惨死百姓,不下百万。霸术太重。”

    这个没什么需要考虑的,这几乎是朝中公认的事。虽然皇帝不治罪,但是天天讲、日日讲、月月讲,这个大黑料确确实实是躲不过去的。

    皇帝又问:“那若是兴国公不行移民之策,每年因着风灾、水灾、旱灾、决口、漕运、饥荒、缺粮等事而死的百姓,这罪责,又该安在谁的头上?”

    “仅仅一个苏北,自开国以来,水灾、风灾、潮灾,无年不赈。其中死者,每年不下数万。朕问问你,这算谁的?”

    太子一时语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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