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节
愣愣的,那股子被压下的慌乱于瞬间翻涌上来,她点心却缓缓沉了下去,所有的晦涩阴暗在日光中无处遁形。
陆明霏回了丫鬟马上便去,而后才侧眸笑着回答谢知鸢,“是娘让我学着绣个荷包作为未来三嫂的见面礼,我思来想去,不就只能绣鸳鸯了吗,只是未曾想她居然提前从陵州到了盛京。”
谢知鸢无意识应了声,明明头顶烈日洋溢,她却浑身冰冷。
那种混沌到失语的状态不过持续两瞬,回过神时,她勉强笑了笑,竟开口问,“能带我去见见吗?”
在陆明霏略微诧异的目光中,谢知鸢强撑着,不让自己的脸色过于难看,“我还没见过陵州的大家小姐呢,况且多认识个姑娘也是不错的。”
陆明霏长长噢了声,她笑道,“往常我怎么劝你都劝不动,难得你有这样的心思,那便与我一道去吧。”
谢知鸢跟在她身边,听明霏谈及安三小姐无数事迹,
学识好、样貌出众,出身清贵......
她越听越苦涩,自己也不知道所求为何,只是胸口闷着一股气,支撑着她到了叁誉堂,
彼时正堂里闹闹腾腾的,数不清的人影在晃动,谢知鸢的目光却直直落在中间那人的身上。
见到安珞本人的那一刻,她胸口的那口气瞬间泄了。
这才是表哥该娶的当家主母,礼数周全、落落大方,又有着女子的娇俏。
两人站在一块,绝对极为登对。
谢知鸢默不作声地看着,开始庆幸自己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表小姐,不被人注意,所有的狼狈便能自欺欺人地消散。
她开始收心,尝试着止住一切心动,回到谢府后,日日夜夜捧着经纶研读,心为其他事所占据,就少有想起感情上的挫败。
谢知鸢本就聪慧,认真修习后不论是策论还是经文样样出众,即便对朝中之事半点不懂,她也会花上点银子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论及近日下达的诏令。
一来二去,她成了夫子们口中的好学生,告示榜上也常常能出现她的策论文章。
一些隐秘的心思总会在三更半夜无人时逐渐占据心底,若是表哥看到了呢?
她的文章就贴在告示台上,受众人瞩目,若是表哥看到了呢?
如此一想,不该有的甜蜜便泛上心尖。
直到有一日,她被严夫子叫去核对答卷,开门时恰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有位夫子似是要离京了,先前与陆明钦颇有渊源,谈及不日陆世子便要举行及冠礼,他本人却早已不在大学府,不然还可以在学府内便将礼交予他。
谢知鸢愣了半天,直到严夫子自内唤她过去才勉强收回思绪。
所以......表哥是早已不在学府内了吗......
也是,他在官署里述职,除却剩下的几门考核要回来应对外,好像也没什么理由继续留下了。
心中的那些甜蜜瞬间化作锐刺,刺得人生疼。
所以她好像,半点交集都不该同他有。
可一些东西在心中憋久了真的会出大问题。
陆明钦及冠那日,谢知鸢本不想去,毕竟心中的感情压得已是很辛苦,若叫她再见到男人,那岂非火上添油、自找苦吃?
结果谢夫人不虞了,
“你表哥自小便照顾你,你小时候也常常黏着他,如今大了怎么就这样了呢?若是连及冠礼都不愿去,别人该怎么说你?”
谢知鸢未曾同娘亲说过自己那些个小女儿心思,又不知寻何理由推脱,闻言只好无奈应下。
可之后发生的事她真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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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子及冠礼当日,镇国公府盛京的人几乎来了个遍,个个身着华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