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婚戒”这两个字,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睛,扫过温梦的手。
她指间空落落的,没有戴之前订好的白金对戒。是很久之前洗漱的时候摘下来,放在卫生间的台子上,就忘记再戴回去。
戒指忘了戴,连婚纱都要抢着付钱,生怕再多欠他一些——每次遇到这样昭然若揭的暗示,廖维鸣就很难再欺骗自己。
温梦爱他吗?
朋友都做了快十年,感情肯定是有的,也很深厚。不然也不会关心他生没生气、有没有好好看病,更不会盯着他把烟戒掉,陪他一起熬夜探讨绘画创意。
只可惜人都贪心。这一切距离廖维鸣想要的,或许还差那么一点点。
就差这么一点点,却欲壑难平。
不是朋友的时候,想要成为朋友。等当上了朋友,又想要再进一步,成为恋人。
可真的成为恋人之后呢?
他还想要她心里那个独一无二、只属于他的位置。
“维鸣?”温梦见廖维鸣没反应,轻声叫了他的名字。
弗兰克·考珀有一幅画,《蓝鸟》。鸟依偎在矜贵的少女身旁,头戴金冠,仰头轻声哼鸣。
如果画会说话,那一定是恬静的、温柔的,是温梦的嗓音。她在叫他的名字,是世上最动听的声音。
但她又说:“这裙子不能买,你花钱也不行。我真的欠了你太多了,还不清。”
蓝鸟的鸣叫变得刺耳了。
如果此时此刻站在试衣间里的不是自己,而是李彦诺,温梦还会想着用一切去偿还吗?
廖维鸣觉得自己知道答案,但不能再细想下去了。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眼里晦暗不明的情绪。
停了片刻,他抿出一个笑容:“温梦。”
“嗯?”
廖维鸣顿了顿,语气很轻:“你是不想让我买婚纱,还是不想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