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身战栗,双目赤红,面容扭曲仿要噬人一般,疯狂恨意几要透体而出。
对焦片刻,赵徵才自噩梦醒过来,他粗喘着,脱力栽倒侧靠在陈旧的墙壁上。
秋夜风冷,自简陋房门的罅隙中灌了进来,灯火噗噗闪烁,坐了许久,赵徵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纪棠这才小心翼翼问了句:“你,还好吗?”
他眼珠动了动,视线落在这个黑兮兮的陌生少年身上。
赵徵刚醒,狭长眼眸泛着红,彻骨恨意和戾气尤未收敛,他没说话,纪棠也不知说什么,干巴巴问了句,她跳了起来:“我去找老大夫。”
把铺盖一卷,推开木门赶紧去找老大夫了。
很快院里响起老大夫骂骂咧咧的声音,赵徵慢慢扫一眼屋内,这是一个陌生的茅草房,烛光昏暗,病榻竹床,窄小的室内空荡荡家具全无,枕畔堆着十几个大小药瓶。
他认得,这是纪棠在黑衣人身上搜出来并背了一路的。
很快房门一开,进来一个须发花白的老大夫,他扫了一眼大敞的门外,窄小的农家院落,放置药匾的晾晒架子堆在院子一角,院墙外就是黑黢黢的山麓。
老大夫检查过后,十分惊讶,这人居然熬过来了?
熬了差不多两天两夜,还真熬过来了!
吃惊过后,他给赵徵换了药,又吩咐纪棠去收了衣裳回来给他换上。
“仔细将养的,不受凉,伤口不恶化,应能痊愈。”
老大夫收拾药箱,对精赤上身的赵徵说道。
这少年这身伤这气度还有难以遮掩的沉沉懑戾,坐卧身姿还有行过伍的痕迹,明显是个不简单且危险的人物,但老大夫这把年纪也不怎么怕了,起身出去前,他道:“有这么个兄弟,也是你运气。”
为了避免麻烦,纪棠自称兄弟两个,故老大夫有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