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天使
长大,就得先给她认个干娘。第二天,赵素桂找到同乡孙素英说:“这次我要是生个女儿的话,就给你当干女儿吧,算是帮我忙哺哺乳,好吗?” 孙素英很迷惑,为什么要给未出生的女儿找干妈呢?“这怎么行呀!我的儿子还没断奶呢,我可忙不过来呀!”“不要推辞了,我女儿有了你这个干妈,我就安心多了。你瞧我们是同乡,个性又合得来,就这样说定了啊!”而与邓家关系不错的一个邻居,由于始终膝下无子,还特地跑到邓家商量,表示如果这一胎还是男孩子,希望能抱回去当养子,以传承香火。真是命中注定呀,赵素桂的这个孩子这么受欢迎。
农历1952年十二月十五,赵素桂临产了。20世纪50年代初的台湾,由于社会环境普遍不佳,缺乏医疗资源,医疗设备也不充足,再加上是乡村,因此赵素桂并没有到医院去,而是在家里由村里的“接生婆”接生。这在当时是很平常的事情。然而邓家居然找不到一把可以剪断脐带的剪刀!虽然来到台湾3年了,邓枢却不会说台语,和街坊邻居打交道只好比手划脚。他挨家挨户借剪子,拼命比划着剪脐带的动作,女人们这才急忙拿着剪刀往邓家跑。不巧的是,她们拿来的同样是老旧生锈的钝剪,好不容易挑出一把可用的还是临时才打磨好的。没想到邓妈妈这胎意外生了个可爱的女孩。她声音很尖,不停地哭,既不是很瘦,也不是很胖。邓家的男孩子们高兴得手舞足蹈的,邓枢也因中年得女而喜出望外。据出租了一个间房给邓家居住的房东章笨忆述,小娃娃从小身体很健康,并没有什么疾病。
就这样,一个天才歌女诞生了。与生具有的天赋,使她出类拔萃、誉满全球,享有他人求之不得的成功和自豪,拥有别人再多努力也赢不得的歌唱水平和艺术造诣。然而,一代歌女,又有诉说不尽的辛酸和苦楚。歌舞岁月,几分无奈,又几多落寞。
宝贝女的名字当然由一家之主邓枢来取。邓枢军中的袍泽建议,不如取“美丽的竹子”之意,为这个刚出世的小女儿取名为“邓丽筠”吧。
背井离乡来到台湾,邓家生活很不富裕,但他们与邻居相处融洽,一家人对人都好,尤其是邓枢,由于在军方服务,自律严格,对邻居相当友善。当时台湾还处在粮食与物资配给的年代,邓枢经常将一些军中剩余物资如粮食送给邻居。邓母开始还不会说台语,因此较少与邻居沟通,但待人还很和气,每天早上必定会礼貌地叫声早上好,来打个招呼。
邓家居住的房间非常简陋而狭小,一家六口挤在小室内,生活颇为艰苦。但即使这样,据章笨说,邓家每月都准时交给他一斗米作为租金,从无拖欠。
在邓丽筠还不满周岁时,由于邓枢又要随部队移防,邓家也就只好再搬移居住地,举家迁移至台湾东部的台东县池上乡。邓家搬到台东县后,邓枢就从部队退役了。一家人仅靠邓枢退伍时所领的微薄的退役金来维持生计,生活是相当窘迫的,况且这也不是长久之计。20世纪50年代的台湾在国民党的统治下,不遗余力地全方位扫除日据时期的影响。北平话于此时也正式被定为台湾的国语。尽管如此,当时的日常商业和交往用语仍然是以台语为主,不会说台语的外省人通常是担任公务员,而不会从商。邓枢因为年龄较大、背景单薄以及性格爽直,外省人通常从事的职业对他而言,只有无可奈何。万般无奈中,邓父勇敢地踏上了经商的道路。当然他也只能从在外省人群居的地方经营小本生意开始。邓枢于是就在军营附近摆了个面摊,以此维生。一家人倒也其乐融融,大大小小一有空就帮衬着做生意。
就在邓丽筠出生的翌年,她的弟弟邓长禧也出生了,一家七口还是挤在一个破旧不堪的房舍里,晚上全家人倚偎在一起睡觉。而厨房中也只有一个煤气炉,一口锅,既没有电灯,有没有自来水。
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