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这几天怎么过的,每天唯一的注意力就在晚上十点许蓉发来的消息,汇报谌冰身体情况。
周末前一天,许蓉说:小冰从监护室转出来了,你可以过来看他。
萧致打车过去,到谌冰病房,他躺着输液,苍白的手指探出被角。
萧致刚进去,许蓉就拉着谌重华要走:再跟医生聊聊,问还要住院多久,会不会耽误谌冰的学习,好不好?
谌重华不想走:过会儿问,医生忙。
走了。
许蓉厌烦起来,你让两个孩子待会儿,说说话,行吗?
从谌冰生病后许蓉变得暴躁,谌重华有些应付不来,他脸色难看,沉着眼走了出去。
房间只有两个人了。
谌冰闭眼睡觉,手臂缠着很多的细管,旁边是心跳和脉搏记录表。
萧致还是出事后头一次看见他,坐下,轻轻拉着他的手。
手指很冷。
萧致看着他,轻声喊:谌冰。
没动静。萧致再喊了两声,决定让他继续睡下去时,谌冰却醒过来了。
谌冰侧头,看见他,唇角牵起很轻的弧度。
他笑的有些吃力。
萧致喉头发紧,轻声说:我来了。
谌冰平常地嗯了一声。
萧致看他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说:怎么弄成这样了?
谌冰没怎么答话。
萧致想掀被子看他的伤口,动作顿住,只是放在他受伤的位置:痛不痛?
谌冰小幅度地摇头。
一瞬间,萧致隔好几天总算笑了,抓着他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不痛?我之前来,一直听到你叫,痛的都哭了。
谌冰虽然虚弱,但还有力气嘲讽:扯淡。
就这还能倔。
刚才萧致以为他变成了瓷人,碰都不敢碰,现在发现谌冰还是那个谌冰。
他拉着手,贴到唇边亲了亲手背。
谌冰:你
萧致起身,俯身看着谌冰气色褪尽的脸,问:我能不能亲你?会不会给你造成负担?
谌冰懒得说话。
萧致侧头,唇瓣贴着他微凉的唇蹭了片刻,没有深入的吻,又亲他薄薄的眼睑,声音极尽缱绻:乖乖。
谌冰接受他的轻吻。
萧致气息滚烫:是不是很难受?乖乖,我现在心疼死了。
谌冰没什么劲儿,听见这话懒懒笑了一下。
好像取笑,又好像得到关心却漫不经心,他心安理得地接受萧致的心疼,而且肆意挥霍。
萧致拉开外套的拉链,牵着谌冰的手往胸口贴:有没有摸到破碎的心?
谌冰被他逗得,唇角弧度加深。
萧致还是这么不当人。
一切都好正常。
好像他的车祸,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意外。
谌冰手指脱力,被轻轻地握着,萧致完全不会弄疼他。
萧致垂眼,眼底夹杂着更复杂隽永的情绪。他看着谌冰的笑,轻轻叹一声气:你还笑得出来?心真大。
谌冰懒洋洋的,就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想笑。看见萧致,好像疼都不疼了。
萧致指尖拂过他眼尾:你是不知疼的傻子?
谌冰脸沉下来,直勾勾的:滚。
还有力气凶。
萧致唇角笑意加深,起身,闲得没事儿看了圈病房里的情况。他拿起旁边柜子的小瓶子。谌冰现在进食困难,辅助器有点儿像个奶瓶。
萧致指尖掸了掸瓶身,故意问:喝奶的?
谌冰安静了一会儿。
他动身的动作有些吃力,说:萧致。
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