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个女高中生的遭遇
概是要给当新娘的宝贝女儿添彩的。
于小三拿着这对凤钗,屋向趴在地下还在哼哼的江玉瑶夸耀说:“看看,这多值钱?比你小妈招出的金镏子不知值钱几倍!”江玉瑶看了一眼,慌忙说:“我爹只跟我说埋的酒,别的我实在不知道呀!饶了我吧!我真不知道啦!”爬起身来,向于小三捣蒜似的磕头,又转圈朝一屋子贫农团的人磕头。
这帮“扫堂子”的在江大善人家既得了枪,又得了金首饰和袁大头,便又对另外两家财下了手。一个胡大马棒是伪满时当保长的。娶了三个小老婆,可一个儿子也没生出来,却有三个女儿,只有一个十六岁的女儿还没出嫁。另一个田大胖子,家里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女儿和一个八岁的儿子。在胡大马棒家的最小的小老婆那里,又逼出了几张在吉林的房照,在另一个小老婆那里逼出了也是她最后的家底金镏子和袁大头。别的东西,因为“正”地本人和老伴都在本屯贫农团监押下,也就榨不出多大油水来了。可让本屯贫农团的两个团长没料到的是,孤店子来的阶级兄临走时提出,因为地老财的压榨,他们屯有好多穷棒子至今还娶不上媳妇,打着光棍,桦皮厂的老财有这么多的小老婆和大闺女,也该分给孤店子的阶级兄几个。而且指名要江玉瑶和胡大马棒的两个小老婆,田大胖子的女儿。这几个其实都是于小三相中最有姿色的。他还很有分寸地留有余地,并不一古脑儿全端,桦皮厂的贫农团还没往分小老婆、大闺女上想呢,这给他们开了一条思路,也就不太计较,同意孤店子来的阶级兄把人带走。而且还很慷慨地奉送了四条棉被,把这四个已经没收了内衣内裤的女的,在棉袄棉裤上再裹上棉被,以防在爬犁上顶风冒雪,冻出个好歹来。
临动身时,桦皮厂的贫农团长虽然对江玉瑶这样的美人儿被孤店子捷足先登,有惆怅之感,但看到五架爬犁还都空空如也,便忽发豪兴,一摆手,让这帮阶级兄可劲往爬犁上装那三个老财家的柴禾,每架爬犁都装得满满的,便满载着桦皮厂阶级兄的革命情谊,胜利返孤店子了。
(二)江玉瑶裹在棉被里被爬犁拉到她完全陌生的孤店子,理所当然的就成了这个屯的土改头号功臣于小三的应得奖品。于小三已经住进了这个屯里最好的房子小财骆家海的独门独院。但要比起她自己家来,实在是天上地下。
江玉瑶既然被于小三占有了,他倒也知道怜香惜玉,并不马上便要成婚。而是在他家养了半个月的伤,等手指和屁股、大腿上的青紫伤痕都褪了,他和他们贫农团的四梁八柱一起胡吃海喝了一顿,才跟江玉瑶圆了房。
于小三家里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妈张氏,还有个比江玉瑶小一岁的妹妹于小花。
都已经用财家分来的衣裳鞋袜打扮得像模像样,可举止却还脱不了穷人家的土鳖气。见于小三娶了大财家的娇闺女,生怕她在这个家里安不下心,放不下身段,变着法子要把她收拾得服服贴贴,由他们呼喝。江玉瑶落到这个境地,也只有听她们母女的摆布了。
先说穿着,小花看上了她穿来的枣红小棉袄和黑棉裤,成婚后,就用自已穿的一身很土气的花棉袄、花棉裤换了去。大冷天的不给她棉鞋穿,还让她光脚穿那双白力士鞋。要她上院子里抱柴禾,雪地里一踩,鞋就得湿,屋里多久也捂不干。
再说吃喝,有一点大米白面和荤腥,先得尽于小三和婆婆享用。她得站在地下伺候三个人吃完了,才能啃个凉大饼子、剩窝窝头,就点残羹、咸菜,勉强填饱肚子。
小户人家的一应家务活,她得一样一样从头学起。除了针钱活她还有一点基础,在女中也上过这方面的课;此外一概都完全是生手。有一样做不好,那就准得捱打。于小三不在家,婆婆就叫小花来打。于小三在家,婆婆就让于小三来打。
至于婆婆随时随地扇她耳光、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