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到他
:“妈妈病重,我需要很多钱,胡先生,不要怪我。唱戏挣不到钱。”
只有鸟儿回应她,叽呱叽呱,等抬头去寻音源,鸟也掠空飞去了。
就这样耗着时间,雾从山脚越抬越高,眼下白茫茫一片,郁桃觉得人也轻飘飘的,唱词下意识从嘴边钻出来。
······
台阶下不知何时站了个人,斜撑着伞,靠在石栏边。
郁桃声音忽然停了,余光瞄到人影,不知道那人已站在那儿多久,只觉面上有些窘,转过去看,很快认了出来,是周时桉。窘意转变为惊愕。
周时桉今天一身考究的黑色西服,有几缕被打湿的碎发贴在额前,皮肤白得像突然出现的山间鬼魅。
怀里抱着一大束白铃兰,花束扎得极密实,包装纸和她带来的那束一样。
他看过来的目光太冷,郁桃耸了耸肩,得,这下他肯定觉得她是专门来这儿蹲点的了。
周时桉是胡盼柳外孙,不难查,孙辈于祭日这天出现在墓园再正常不过。
郁桃赶紧站起来,颔了颔首,刻意的疏离,一句话没说。
一个眼神没多给,下意识驱动双脚,风一阵地擦过男人身侧下去了。
如果周时桉给机会,她确实愿意顺杆爬,掘金嘛,不丢人。可在已故恩师的墓前,她没有一丝旖旎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