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住了。
抽抽鼻头再擦擦眼泪,袁逐玉瞥司滢:“你没事吧?”
司滢微抬语气,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袁逐玉没好气地问:“你刚刚踹那个刺客, 有没有受伤?”
司滢满心记着里头的老太太, 摇摇头:“我没事。”
“要有趁现在说, 有些伤当下看不出来,可能过后就发作了。而且这会儿在宫里有太医,针药都是最好的,没必要逞强。”袁逐玉一段话说得硬巴巴。
语气虽不好,但也是替她着想。
被反复提醒,司滢便动了动手脚,自觉确实没什么,便勉强笑了笑:“多谢五姑娘关心,我一切都好。”
药一茬茬往里送,水一盆盆往外端,红得让人几乎站不住脚。
等不多久,谢枝山来了。
他一身霜气往里赶,几步开外匆匆看了眼司滢,经过时袖布带到她的手。
那股子独有的,四平八稳的香气,让司滢稍稍镇静了些。
仿佛主心骨到了,人再不颤得那样凶。
过大概两盏茶的时辰,谢枝山从里面出来了。
袁夫人淌着泪迎上去:“山儿,嫂子怎么样?”
谢枝山搀住袁夫人:“母亲并无生命之危,血已止住了,姑母不必担心。”
他声音沉着,有抚定人心的作用,袁夫人拿帕子掖了掖泪,司滢也长出一大口气。
外头有击节声响,是看完太后的皇帝过来了。
一丛人连忙去接驾。
老夫人是外命妇,皇帝不好进来,便立在蔑帘下头,问了问这位姨母的伤情。
司滢在殿内接的驾,只听见皇帝问完扔了几句口谕,说务必用最好的药治着,不能让老人家遭罪。
接着便是贵妃的娇声抽泣,仿佛替太后挡刀受了伤的是她。
皇帝呢,本还等着给太后贺寿的,哪知还不轮着他,刺客倒先亮相了。
来这么一出,虽然太后没受伤,但到底好说也不好听。刺客自哪儿来的不是一桩小事,必须得好好查,失职的更得狠狠办。
病体最是急不得,一急就咳了好几声,引得贵妃立马抚了上来:“陛下没事吧?”
皇帝接过她的帕子掩住口鼻,虽慢慢不再咳了,但人却燥起来,像被一团低温的火烘着。
贵妃的手还在他背上抚弄着,就算只是顺气,那动作也有缠绵的味道,而且她身上总有一阵说不上来的香味,就像这帕子上沾的那股气息。
不很浓,但无端摄人心魄。
定了定神,皇帝对谢枝山说几句安慰的话,听人报太后苏醒,便又去探望太后了。
盘桓在宫里不成事,既然已经脱离危险,过不多会儿,谢老夫人被抬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当真体格了得,到离开宫门时人已经醒过来,只是伤处痛得说不了话,躺在那里无声地摆摆手,表示自己挺好。
司滢到底不住谢府了,这么跟过去不像话,便只能眼看着车帘子打上。
谢枝山走近:“回府休息罢,别担心。”
司滢虽然点了头,但一晚上没哭的人,这会儿却哽咽起来。
谢枝山揽住她,她靠在他胸膛呜呜哝哝,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短暂地靠了靠,分开时,衣襟湿了一大片。
司滢帮他擦两下:“别管我了,快去照顾老夫人。”
确实不是温情的时候,替她拢了拢碎发,谢枝山便跟着马车走了。
那天到后半夜,谢母发起低热来。
高热时,人一般直接痛吟,而断断续续发低热,人很容易分不清梦里和现实。
比如老太太一时喊亡夫,一时喊阿姐,当然迷糊劲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