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托孤上
哽咽,抓着他的手更紧了叁分,“因为逃走的人劫了覃昭做人质,临走时将他推给了另一个刺客。那刺客慌乱间拔剑刺伤覃昭,岸上的人见状便下令放了箭。”
顾荇之一怔,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神由秦澍手上的血迹移开,在堂上人中扫视一圈。
他回头看向面色凝重的秦澍,唇齿翕合道:“这血是覃昭的?”
秦澍缓缓地点了头,“大夫已经看过了,可是伤在要害,又失血过多,已经殁了。”他说着话,从怀里摸出一封染血的锦囊交给顾荇之道:“这是他临终前托我交给你的,请你帮他去寻一个人,至于是谁,他说你自是清楚。”
月光清冷,在脚下铺了一地。
顾荇之这才想起来自己方才忘了什么——今天是覃昭的生辰,他记得两日前,覃昭曾眉飞凤舞地跟他说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等到生辰这日就去接她回来。
所以,若不是他让覃昭参与这次诱捕,今日他是要去接他妹妹的。
顾家叁代单传,他没有兄弟姐妹,与覃昭自幼相识,在国子监做了十年同窗。覃昭习武,他从文。少年张狂、鲜衣怒马的日子仿佛就在昨日。
“长渊……”秦澍摊开他的手,将那封信放了上去,压抑着到了句“节哀”。
顾荇之回过神,什么也没说,十指紧握,默默将那封信收进了广袖。
秦澍缓了缓,复又开口道:“今日那逃走的刺客选在船灯下跳河,混乱间箭矢射落灯笼,将秦淮河上的灯船点燃。百姓虽无死伤但好歹是看了刑部的笑话,与其等到明日被吴相的人冷嘲热讽,我打算现在就进宫……”
顾荇之明白秦澍的意思,温声道:“我与你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