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却仍痴痴站着,
问过保安,晚上没有类似打扮的人出小区,便固执地继续找,任由寒风刮得脸颊生疼,一次又一次地弯腰,钻进绿植中,在每一个楼道拐角处,他低声喊她的名字,直到手电筒的光越来越微弱。
不理智。
他知道这样的办法很愚蠢,不理智。
但是脑子乱成一锅粥,没有办法思考,他好像已经习惯这种近乎自虐的办法来逼迫自己清醒——好像今天的一切都是一场梦,美梦都是易碎的,他习惯了自己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扑空,却无法忍受那个梦当着他的面被摔得粉碎。
迟雪。
何况是已经被摔碎过一次的迟雪。
……
一直到夜里两点,公寓的保安终于看不下去,劝他回去加件衣服、之后再联系附近安保人员,实在不行就破一次例查监控,这才勉强把他劝回了家。
他手脚此时已经冻得没有知觉。
走进室内,又是冰火两重天。
他怔怔坐在沙发上发呆,许久,双手忽捂住头,却发出痛苦的嘶吼。
脑子里那根筋一直在抽痛。
叫嚣着,告诉他,快到极限了。
这么多年,他日日夜夜都在被这种力不从心的痛苦折磨,从前他悔恨自己为什么不去死,后来悔恨为什么受苦的不是他,为什么所有事都迟一步、差一步、错过一步即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