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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辩驳,然而再气愤也只能强忍着,一直等姚灵慧说够了离开,银灯才悄悄进去想安慰薛鹂。

    “娘子莫要将夫人的话放在心上……”她才一开口,剩下的话便卡在了嘴里。眼前的薛鹂并非她想象中哭红了眼的模样,虽说衣衫凌乱了些,脸上却没有一滴泪水,反而慵懒地斜倚着软榻,优哉游哉地喝茶,半点没有伤心的模样。

    薛鹂面上带着几分对姚灵慧的不耐,如今见银灯回来了,才敛了敛神色,说道:“何必为此伤心难过,阿娘一直如此,你也不是第一回 见了,怎得比我还要气愤?”

    银灯愤愤道:“我只是为娘子不平,分明受了那样多的委屈,夫人还听信谣言指责娘子,半点不问起你受到的惊吓……”

    薛鹂垂下眼,忽然觉得银灯的话格外刺耳。“魏玠可是回来了?”

    “大公子已经回来了。”

    “他看到你了?”

    银灯心虚道:“这……兴许没看到。”

    那便是看到了,即便他看不见,那两个武艺高强的侍卫也能看见。薛鹂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了,你也累了,去歇息一会儿吧。”

    等银灯出了房门,薛鹂才挽起袖子去看小臂的伤,凝固的血迹已经用湿帕子擦净,此刻再看伤口也没那么唬人了,只是不知魏玠的伤药何时才到。

    她一夜不曾阖眼,此刻想闭眼歇息,脑子里又回响起薛娘子的训斥。无奈下只好揉着眉心坐起身,随意拿起本书扫了两眼,正好又是哪个魏玠的爱慕者写给他的诗赋。

    “无趣。”薛鹂忍不住叹了口气,然而想起魏玠的相貌,又不禁小声嘀咕:“皮相倒是值得一看……”

    魏植为了刺客的事忙得不可开交,没有时间管教二房的子女们,于是有几个胆大些的便开始偷懒,时而装病不肯去听学。薛鹂还没弄清楚钧山王是怎么一回事,便没传出忙着去夫子授课,夜里回去还要完成课业。

    到底是魏氏的子孙,自幼受名家教习,不会如薛鹂一般为了课业焦头烂额,以至于旁的事都只能暂时搁置。

    薛鹂从书院回去,小心地扒开袖子,伤口已经结了一层难看的血痂。除了前几日魏玠派人来送过书稿和伤药以外,她便连他的影子都没能看见。

    想到此处,薛鹂起身取出角落里被布帛包住的物件。

    “银灯,午后随我出去一趟。”

    银灯疑惑道:“那里头究竟是什么?”

    薛鹂睨了那物件一眼,淡淡道:“琴。”

    一张害她废了许多心思的破琴。

    想到此处她便觉得心底堵得慌。那日她将自己身上的钱都给了那兵卫,托付他将魏玠遗落的琴找到后包好送到魏府交予她,谁知那人极为贪婪,料定这琴于她而言意义非凡,拿到了琴又不肯给她,让她又拿一千钱才肯罢休。

    薛鹂几乎将自己为数不多的钱都用在了魏玠的破琴上,若他再无动于衷,她必然会气得连饭也吃不下。

    午后薛鹂带着银灯在洛阳绕了许久才找到一家琴坊,制琴的是位须发花白的老者,脾气出了名的古怪,虽说制琴的技艺极好,却不大喜爱达官贵人,认为他们大都是些附庸风雅,丝毫不爱琴不懂琴的人。

    洛阳上好的琴坊并非只此一家,薛鹂也是听闻他性情古怪才特意来找他修琴。到了以后果不其然不受待见,在琴坊的门口站了半个时辰,老者才终于正眼看她,开口道:“你的琴?”

    薛鹂恭敬道:“回先生的话,是我表哥的琴。”

    老者冷声道:“连琴都不肯亲自来修,可见不是爱琴之人。”

    这便是不肯修的意思了。

    薛鹂也不恼,心底却是有些不屑的。说到底不过是个物件,哪里来得爱不爱,还要抱着破琴跪下求他不成。然而也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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