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我消气,你收手吧。”薛鹂从魏玠身后走出来,只想快些了解这件事,以免再遇这疯子纠缠不清。
夏侯信踢了一脚地上哀嚎的侍从,洋洋得意道:“听到了吗?小娘子消气了,恩怨一笔勾销。”他扭过头对薛鹂嬉笑道:“既如此,我们日后再见。”
薛鹂压下眼底的嫌恶,面上还要装出一副忧惧不安的神情,然而她侧过脸,却发现魏玠正垂着眼看她。
“表哥……怎么了?”
他淡淡收回目光。“无事。”
魏植也听说了两人一同遇险的事,魏玠已同他解释过,而他清楚魏玠的为人,并未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旁的心思。又安抚了薛鹂几句,便让人护送她回去了。
薛鹂坐上马车后不久,便与驾车的侍从攀谈起来,而后状似无意地提起钧山王。“方才听好几人说起钧山王,只是我见识浅薄,不知这钧山王是何人……”
路途又黑又长,侍从也是个闲不下的性子,便积极地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她。
钧山王是当朝圣上的叔父,封地在山南一带,前段时日才回到洛阳复命。钧山王骁勇善战,鲜少与世家重臣往来,为人严肃不苟言笑,连皇上都不大待见他。与此同时,他还是是梁晏的姨父……
第12章
春猎的事被搅得一团糟,皇上也被勒令送回了宫。各大世家的人去了许多,皆是叫这祸事闹得疲累不堪。
太后出身夏侯氏,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如今以魏氏为首的世家权势滔天,太后一面想拉拢魏氏,一面又提防着他们,时不时出手打压。此回春猎闹出这样的祸事,却交予了魏植去善后。
魏玠回到魏府的时候,正是晨光熹微,天色仍朦胧着,空气里带着清早的凉气。魏恒身边的侍者等候已久,传话让他去父亲的书房。
魏恒一夜未眠,眼下泛着困倦的青黑色,见魏玠进了门,挥挥手让侍者出去。
“昨日可有伤到?”
“孩儿一切都好,让父亲担忧了。”
魏恒仍沉着一张脸,问道:“听闻昨日你和府里的薛娘子一同遭祸,她是你二叔房里的远亲?”
魏玠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说道:“薛鹂不会将此事传出去,父亲请放心。”
魏恒不禁皱起眉,语气中带了隐约的几分警惕。“兰璋,你该注意分寸……”
魏玠面色坦然,语气没什么起伏。“父亲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
听到这话,魏恒也感到自己太过狭隘,魏玠向来约束自己,更不会轻易为女色所惑。他做事也一向稳妥,不会给人留下口舌。如今既肯定薛鹂不会透露,便不是袒护她的意思。毕竟是魏植的人,若能不起事端也是好事。
“你做事为父向来放心,昨夜你也劳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你二叔近日恐要忙得抽不开身,二房那边的事若我不在,你便记得帮衬一二。”
“孩儿知道了,父亲也早些歇息。”
魏玠出了书房返回玉衡居,在回廊处见到了一个一闪而过的身影,似是怕被他发现,迅速地将脑袋了缩了回去。
晋青低声道:“是薛娘子身边的侍女。”
魏玠面色无虞,并未侧目去注意那处的动静。“不必管她,回去吧。”
等他们走远了,银灯才松了口气,小跑着回到桃绮院向薛鹂复命。
不等她走进薛鹂的房间,就听姚灵慧训斥薛鹂的声音。
“好不容易才叫你舅父将你也带去,你便这般不争气,看看自己现在像什么样子,我的脸都叫你丢尽了。竟还去纠缠魏玠,府里一早都传遍了,你若再不注意分寸,我们母女迟早要被赶出魏府……”
薛鹂始终沉默着没有应声,银灯听得满腔怒火,恨不得推门进去为薛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