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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岁出头的少年,白兔载着跑得十分轻松。虽然能疾驰如电,萧韫曦也不敢肆意甩下侍卫影卫,去享受名门之驹全力奔驰下的乘风归去的快意。萧韫曦要去的地方在城外七里处,那是一个小小的镇甸,依山傍水,梯田缭绕,成熟的稻谷与黄黍一片片铺盖在土地上,二三十座房屋零零散散的立在田野间,猫和狗追逐嬉戏,鸡鸭牛羊相处甚欢,这一幕在闻静思眼中仿若世外桃源,又像是这一幅才是人间的五彩绘。
萧韫曦勒停马匹,让白兔慢慢地在田边踱步。秋风徐徐缓缓,空中有农家生火造饭的香味,有林间野果成熟的芬芳。萧韫曦在锦衣玉食中成长,在雕梁画栋的奢华中过了一年又一年,从来不觉得山城郭外的天地能美得过京师皇城,今日带闻静思来看这样一片风景,也只是觉得新鲜有余,韵味不足。闻静思坐直了身体,目光越过萧韫曦的肩膀,怔怔地透过远处等待收割的稻田,微微起伏的群山,落在了天地交界之处。他面容沉静,细细颦眉,一双杏眼之中,有雨有晴,似在回忆过往,又似在筹谋未来。
萧韫曦等了许久也不见他说一句话,不禁扭头道:“你说想要看看农田的丰收,恰好今天是你的生辰,我便带你来看,算是一点心意。”
闻静思听在耳里,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连忙道谢:“我随意的一句话殿下竟能牢记至今,我心里实在高兴。”
萧韫曦点头道:“你高兴就好。只是这田野风光,乡村粗景,看了就是看了,并无特别之处,你怎么喜欢这样的地方?”
闻静思淡淡一笑,顺了顺脸颊上被风吹乱的鬓发,轻声道:“我喜欢稻田的丰收,是因为这样百姓就会吃饱穿暖。禹州弁州十年总会有三五年闹旱灾,我记得回莲溪故里的路上,遇见过两州的难民,衣衫褴褛,面黄肌瘦,吃得是树皮野菜,喝得是路水果浆。我在京城家门之内从未见过百姓之苦,那一刻我便想,以后要像父亲一样入朝为官,去管一方城镇,解百姓之忧,分百姓之苦。”
萧韫曦静静地听他娓娓道来,语气温和语声却是坚决,心里不得不说有些动容。身边的侍读都是世家高官的嫡子,聚在一起谈笑时,也会说说今后的打算,或是只说成家当官,或是只说游历山水,或是只说继承父志,却从无一人如闻静思这样因果明晰,郎心如铁。他摇头笑道:“静思,你这样的性子,做不成大官。朝中局势复杂多变,人心诡异叵测,你心思太过纯粹,便看不清这里面的腌臜。人前称兄道弟,背后往死里整,见面互不相识,私下把酒言欢。静思,闻家在朝中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老一辈多已致仕,只得你伯父和父亲官位稍高,而你不够狠心,不够精明,手段也不够八面玲珑,如果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