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的地步,全因他先过线,我有什么错?
另一个声音轻声反驳:就事论事,是我和他协定契约,也是我违约在先,这件事我的确有错。
一个说:你于心不安,那要么诚心悔过,要么再不回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人自渡,纵然问心有愧,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另一个声音沉默了。
不是被说服,而是不敢再往下辩。
倘若,她不只是问心有愧呢?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打破了一室囹圄。
看到“周家傲”这三个字,她那没有着落点的心从画地为牢中暂且脱逃,她松出口气,接通电话道:“家傲。”
周家傲的声音爽朗温柔,“对不起宝贝儿,我刚刚在给辅导员回电,才看到你的电话,怎么了?”
嘉怡这才想起手上攥着的外套,她松开紧得发疼的手指,轻声道:“你外套落在我这里了。”
“没事,车上不冷,我马上到学校了。”
“嗯,那你先开车吧……”
正说着,门被叩了两下。
她拉开门,发现门口是去而复返的助理。
周家傲听见了敲门声,疑惑问:“有人找你?”
“嗯,碰见个熟人,你好好开车,先挂了。”
“熟人?我认识吗?”他笑。
“开车注意安全,不能聊天了,挂了。”嘉怡认真叮嘱。
他语气温顺,“好,我到学校发消息给你,你也早点休息。”
见她挂了电话,张助收回打探的目光,道:“嘉小姐,裴总的房间就在624,我得下班了,方便的话,麻烦您回头去看看裴总,如果他头疼得厉害,您就叫私人医生过来。”
嘉怡不解问:“家里有人能照顾,为什么不送他回去?”
没想到她完全不清楚家里的情况,助理有些意外,但还是解释道:“家里佣人已经辞退了,裴总现在几乎都住在酒店。”
住酒店?这是什么癖好?酒店离公司近?
那也不对啊,公司在顺义区,这可是东城区。
见她很是意外,助理欲言又止,“您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裴总几乎不住家的,”他又补充道,“除了老董事长刚去世那段时间他回家多一些外。”
那不就是她高一吗?
嘉怡仿佛今天才真正了解裴嘉洛,简直匪夷所思,“为什么?”
助理道:“裴总一旦头痛得厉害,就听不得家里有任何声音,可身边没人,也不安全,酒店安静,服务生也随叫随到。”
嘉怡眉头皱了起来,“他头痛是什么原因?”
“可能是病理性的,也可能是遗传吧,这几年经常发作,去医院检查过,倒也没发现什么明确原因。”
“那他胃疼呢,去医院检查过吗?”嘉怡追问。
“胃疼?”
助理微顿,反应过来,讪讪道,“那是裴总对家里人说的托辞,老夫人就有头疼病,怕她自责是遗传,裴总在家里只称有胃疼。”
所以胃疼是骗人的?
他当时还说的那么煞有介事,什么写博士论文熬得……
骗子。
见她沉默,助理低声道:“嘉小姐,本来不好麻烦你,但我再不回家,我老婆真要和我闹了。”
她总认为自己铁石心肠,却又见不得别人低声下气,这事和她没半毛钱关系,她要是心如铁石,就不该管裴嘉洛那个混蛋死活。
她抿了抿唇,“我知道了,过会儿我去看看他。”
“谢谢,麻烦您了,嘉小姐。”
助理走后,嘉怡犹豫了许久,还是站在624房间门外,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