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看花
涸,上头却是漂了不少小舟。班媱透过那窗棂看去,还能瞅见里头那举酒对月的趣事呢!
她挤着人群就走到小桥边,师诤言动作利索地带着她上了船。
茶点酒食尽数备好,无意间的穿堂风攒动起小火炉内的星子,为这幽凉河道又添几分温暖。班媱举起一块板栗酥就往嘴里送,糯甜浓香迅速满溢,她当下就要给自己倒半杯小酒,手才抓到把手,师诤言就飞快地将酒壶按下。
“喝点别的。”师诤言将那酒壶挪向自己,转而举起茶壶,新热的普洱小沱就嘀嗒进入杯中。清香是清香,可少了那股刺激喉咙的温热烈意,又有什么意思呢?
班媱看看他:“我只喜欢喝酒,不喜欢喝茶。”她没接,干脆放下手中的栗子酥,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了事:“这样小侯爷该满意了吧!”
岸边许多男女说笑打闹着,这里头却还在僵持着喝茶还是喝酒。师诤言无奈笑笑,隔壁舟楫传来赏心的琴声,班媱的目光很快就被吸引过去。
“要不要我也请个琴女上来?”师诤言主动发问。
“不必了,这里听也是一样的。”她手里捏着衣角,笑得疏朗。
海上明月共潮生,这里江映月夜,丝竹拨心,热闹中亦有平静,于班媱而言,是近两个月来都未曾经历的乐事。
一曲终了,她还猜测着那姑娘下一次的抚弦。岸上传来一阵哄闹声,似乎是这放花灯的时刻已然到了。
班媱起身将船内的两盏莲花灯捡起,取出正中的那张纸条,狼毫轻点就写下一副端正潇洒的小楷。师诤言伸长脖子想要去看,她马上就收回到自己胸前,叫他探究不得。
“小侯爷好奇心不要太重呀!”
她轻轻将那纸条卷好,重新塞入莲心位置,点燃,走到船头处,拨裙蹲下便将它送入水中,末了也不忘双手合十地祈愿一会儿。一通动作行云流水,师诤言发现根本就用不着他来讲解。
他们站在船头,目送着那莲灯飘远,火光融在水中,拉出一条橘红的长线,好像在放风筝,一缕一丝地将愿望送到天上。
班媱端着手炉,目不转睛,眼神有些师诤言看不透的留恋。他捏捏拳头,缓声问。
“你前些年来这里,这花灯节都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