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声质问
居然都能如此坦荡?
“你辩解什么?”他看着这试图辩驳的杜飞廉,直接压下他的气焰:“你有什么好辩解的?那两名男子已被你杀害,你自然有恃无恐。可先前关押孩子的地方却已然被找到,那看管孩子的奴仆也还有侥幸活下来的。”
“什么?”杜飞廉惊诧非常。
“百密一疏,你以为杖杀便是结束。却没想到,玉珠姑娘心细,早就雇人暗中将那苟延残喘的恶徒救下,留了一条性命,好带你上路。”
他这话不仅叫杜飞廉震惊,也叫班媱心中一动。
倘若玉珠先前的蛰伏与隐忍都是为了复仇,可如今这提前筹谋的思虑,已然不是复仇两字所能解释的。若真是她所为,那自己先前便是小瞧了。
然而黄庆的话还未完:“那人早已认罪画押,说是得你指使,四处拐买十岁以下幼童,供你玩乐。遇见不听话的就打一顿,长大了不合你眼的便直接杀死。恐吓、摔打、火烤,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小的孩子,亏你也下得去手!”
一字一句,都超乎常识。任何有良心的人都干不出这样的事,那些昭昭恶名从黄庆嘴中说出来,引得满堂哗然。
可这竟然还不是结束。哗然中,黄庆再度开口:“另外,先前我曾发了告示,说那有一儿童肩胛处有赭红色胎记。后来验尸官才察觉,那东西或许不是胎记,而是朱砂。”
朱砂,世人常常只道这是炼丹最常用的材料。可忘了,这也是作画最常用的颜料。不仅如此,黄庆还在那尚未糜烂的皮肤边角发现一些孔雀石的痕迹。
名贵矿物作为颜料,可不是寻常人家就能用得起的。更何况,除了他杜家,谁还会在那人皮上作画?
“你们父子俩这一手书画,还真是传承得细致啊!”
面对黄庆的质问,杜飞廉仍旧不死心,查出来又如何,即便能证实那些孩子是由他拐卖,又如何得知他曾经对孩子们做过什么!他开口就要辩解,堂外却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慢着!”众人让开一条道去看那来人,是郑暄!
班媱不解他这一声喝停,一下就收到他的眼神,叫她容后再问。郑暄从那劈开的小道之中走来,对着黄庆鞠了一躬:“黄大人,我给您带了个证人。”
说完,他转身看向身后,人群之中又走出一女子。蓝衣翠裙,清冷孤绝。
班媱定睛一看,啊?怎么清歌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