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折腾半日也累了,到次间贵妃榻上喝参汤。
三太太压低声音夸喜哥儿“一日比一日结实,我瞧着呀,和你禧哥哥的长子一个样”,身边的妈妈也没口子奉承,珍姐儿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裴妈妈笑着提醒,“老爷看见了,不定多欢喜呢!”
珍姐儿这才想起,父亲的信还捏在手里。
“爹爹还说~”她翻到后面,一拳头锤在炕桌,“说,哼,说让我别担心。”
不用说,七叔在信里提起花家,提起花锦明了,三太太端起茶盅--她和三爷商量过了,不打算掺和进去。
珍姐儿往后翻了一页,看了看说“爹爹说....爹爹让我保重,早日去京城,缺什么告诉他;还让我谢过两位伯父,两位伯母,还有舅舅舅母、六伯六伯母。”
三太太哎呀一声,挥着帕子:“你爹爹这个人,就是麻烦多,一家人说什么两家的话!你早日把身子调理好了,伯母比什么都欢喜。”
之后三太太和贴身妈妈说起孩子经,直到珍姐儿面带倦色,便道“好孩子,歇一歇”,叮嘱裴妈妈等“好生服侍,不许偷懒”,又看了看喜哥儿,才带着人走了。
回到自己的院子,三太太咕嘟嘟喝了一盅茶,伸手又要,贴身妈妈亲自端来,把丫鬟打发下去,“太太,方才五太太派人来说,花家大少奶奶上午过来,说,喜少爷满月了,想和我们家约个日子,与花家大太太一并过来,和两位太太、四小姐吃个饭。”
这话是有原因的:珍姐儿生产之后,花家大太太婆媳十分关心,日日过来探望,送了不少补品。珍姐儿恼恨丈夫不告而别,对花家十分不满,加上身子确实弱,索性躺在床上不起来,对两人爱答不理。
花家大太太来过三回,就没再登门,花家大少奶奶隔五日来一次,看看珍姐儿看看孩子,也不吃饭就走。
满月酒是小姐少爷必不可少的,如今花家风雨飘摇,喜哥儿身子弱,珍姐儿也起不来,喜哥儿的满月酒无人提起。
三天太拉下脸,把茶盅往案几一墩,语气没了耐心温柔,不满地道:“这孩子,实在是不懂事!”
花家大太太是长辈,就算花锦明对不住珍姐儿,就算两人过不下去,一日不签和离书,一日就是亲戚。人家上门来,你爱答不理的,对景儿就是麻烦。
贴身妈妈是明白的,斟酌着“四小姐经的事少,不如我们家贵姐儿。”
三太太哼了一声,“四丫头若是有贵姐儿一半,哼,别说贵姐儿珠姐儿,哪怕有秀姐儿素姐儿十分之一,我和她五伯母,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因这妈妈是三太太陪嫁丫头,日日离不得,三太太也就没了顾忌,“王丽蓉生怕四丫头受了欺负,惯得不成样子,七叔到底是男子,一来二去地,把四丫头弄得这么个跋扈性子。好不容易嫁到花家去,我还想,总算不关家里的事了,想不到~”
想不到,还得伺候珍姐儿坐月子,自己姑娘坐月子都是在婆家,三太太想想就心累。
贴身妈妈陪着笑,小心翼翼地提醒:“太太,依着奴婢瞧,喜少爷满月,怎么也得聚一聚,吃顿饭。”
三太太唉声叹气地,“那还用说?别看四丫头如今这个样子,真不给她儿子办满月,她呀,能拿这事跟七叔念叨一辈子。”
贴身妈妈笑道:“好在是七老爷。”三太太苦笑,“换成我们家贵姐儿,单花家,就得把我愁死。”
就像听到了三太太的心声,康庆元年七月最后一日,皇帝下旨,江西之事终于有了眉目:
三王爷全家招入京城,剥去王爵,软禁在京郊;三王爷心腹、党羽和参与进京之人一网打尽。
除此之外,江西巡抚、布政使是三王爷的心腹,判叛逆,斩立决,家眷赐自尽,家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