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
,学着父亲陈太医有模有样的把上脉。
“我观你这脉时而切切如疾,时而往来舒缓,一松一紧,不像热病也不像平人之脉……”她似是为难的蹙了一下远眉,又舒展开,“啊,我知道了——你害了相思病,快从实招来,是京城哪家郎君?”
这是哪跟哪啊,谢凝吓得抽回手,连声否认。陈含珠见她面红如胭,就以为自己蒙的八九不离十,有了些玩笑的意趣。
也不急着问,一道一道的猜,“唔当朝左相的小儿子袁清?”她和谢凝那日还在宫里见过呢,少年金吾卫,家世显赫品貌一流,年岁也相近。
谢凝没说话,陈含珠见她没什么反应,沉吟片刻,“那是骠骑营严将军二子严敬棠?”严将军与谢侯年轻时是出生入死的战友,她听祖父曾说双方曾有意结亲,奈何谢侯独女年纪太小,严敬棠大了谢凝一轮,不过也是个不可多得青年才俊,长相气宇轩昂英气逼人,乃京中无数待字闺中的千金小姐梦中情婿。
谢凝并不认识这号人物,面露难色,很想就此打住她的话头,陈含珠不死心,“莫不是礼部侍郎独子季彩?”他倒是与谢凝一般大,京城出了名的神童,三岁能文七岁作赋,年纪虽小,写得一手惊才绝艳的好文章,然而性格孤僻自傲,一个住在城东一个住在城西,八竿子打不着,硬要说的话和大公子谢裕到还有那么点交情。
谢凝无奈看她,陈含珠快把京城本就不多的几家青年才俊说了个遍,也没见着她面上松动,只得作罢,泄气的躺回躺椅,拿起书盖在脸上,“不猜了,你爱哪个就哪个吧,不是王族就好。”
谢凝这回好奇了,“为什么不是王族就好?”
有书盖着,因此她没看到陈含珠清丽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
这事却不好提呢。
如今燕夏局势暧昧不清,这些日子里已经有不少人上奏请求再度起兵北伐,然而太子刚立不久,根基尚未站稳,突然就要把重心转去北伐,以户部尚书为首的太子党自然心有疑虑,全力反对。
前朝权臣党谋明争暗斗,吵的不可开交,后闱也开始跟着暗流涌动,陈家代代为太医,常侍帝后嫔妃左右,悉知宫闱内幕,位在深宫身不由己,避不开要站队。
她祖父早年受皇后亲信,自然是向着太子党的。然而某日却突然转了性子,私下与六皇子那派的接触了几回,便把小姑姑许给了六皇子为妃。陈含珠想祖父果然是越老越糊涂了,做这种事肯定要引来皇后的猜忌,又忙不迭想把她和与太子亲近的四皇子定亲,着意拉拢。
四皇子生性风流,还未娶妃后院便莺莺燕燕无数,父亲知道后大怒,就此分家,自立门户,陈含珠不想和谢凝谈论这些,含糊说:“他们和数不过来的女人亲嘴睡觉脏死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凝想到那晚的事,肯定了后半段话。
陈含珠也不想再看了,把书递给谢凝,拉着她的手道,“走,我带你去东院看我养的兔儿。”
谢凝接过书,那书页还被陈含珠的手指夹着,她一眼就扫见了内容,惊得手抖,差点没扔进池子里喂鱼。
“含珠,你,你这看的是什么书?”
书页上布满小字,晦涩难懂,然而每页页尾都配了张图画,两个浑身赤裸的小人打架似的抱在一起,一男一女,动作夸张。
更让她面红耳赤的是,左边那页画的姿势像极了那晚她和华锦的姿势,不同的是两个人都是赤身裸体,男人席地而坐,女娘跪坐在他的胯上仰着头,面容似难受似陶醉,男人的大手还抓着女娘胸前的软肉,掐得饱满的圆乳变了形。
右边那页则是女娘平躺在地上,露着鼓胀胀的乳儿,两腿叉开,男人正拿一根又黑又丑的棍儿准备往她身下送。
陈含珠也看了一眼,她倒是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