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信仰-9
天真无邪、诚实素朴的人对你知道得最清楚。在他看来,你是深知他的内心生活的知心人,是他的信念的永久的、忠实的见证人,即使他遭到全世界的误会,也只有你知道他用意诚恳,唯有你了解他。在他看来,你是永远对他抱有善意,为他的至善而竭尽自己的一切所能的慈父。他把他的整个心身都献给你的善意决断。他说,“要象你希望的那样对待我;我知道,这将是善的,因为正是你这样做的”。那种只听到你的声音,但决没有见过你的面貌的苦思冥想的人,想教导我们认识你的真正本质,却给我们树立了一个自相矛盾的、外形丑陋的东西,冒充你的形象,而使略具常识的人觉得滑稽可笑,使智慧善良的人感到憎狞可怕。
我在你面前蒙住我的脸面,举手祝福。就象我决不可能变为你自己一样,我决不能看到你怎样对你自己存在,你怎样向你自己显现。在过了千百万年精神生活以后,我将依然象现令在这用泥土造成的茅屋里一样,不能理解你。
——我所理解的东西,都通过我的单纯理解,变成了有限的事物;这种有限的事物即使用无限提高、无限上升的方式,也决不会被人们转变为无限的事物。你与有限事物的差别,不在于程度,而在于种类。他们用那种无限提高的方式,只能把你弄成一个更伟大的人,并且总是把你弄成一个更伟大的人,而决不会把你弄成不能度量的上帝或无限者。——我只拥有这种用严格推理方法不断前进的意识,而决不能设想别的东西。我怎么可以认为你有这样的意识呢?在人格概念中包含着各种限制,我怎么能把这个概念推广到你身上,而不带有这些限制呢?
我不想探讨那种由于我的本质有限而对我不可理解的东西,不想探讨那种对我可能不会有什么用处的东西;你怎么在你自身存在,我不想知道。但是,不论我成为我应该成为的什么东西,你与我这个有限者和一切其他有限者的关系,都经常摆在我的眼前,而且这种关系在我周围比那对我自己的生存的意识更为明显。你在我之内引起了关于我的职责、关于我在理性生物序列中的使命的认识;但你是怎样引起这种认识的,我却不知道,我也不需要知道。你知道和认识到我思考和希求什么;但你怎么能知道我思考和希求什么,你用哪种活动产生了这类意识,我却不了解,虽然我甚至很清楚地知道,关于一种活动、尤其是关于一种特殊意识活动的概念,仅仅对我有效,而对你这位无限者则无效。你有希求,因为你希望我的自由听从永远有结果;但我不理解你的意志的这种活动,而只顶多知道这活动与我的活动不相同。你有行动,而且你的意志本身就是行动;但你的活动方式与我唯一能设想的活动方式简直完全相反。你有生命,并且是存在的,因为你的知识、希求与活动对有限理性无所不在,无时不在;但你的存在却不同于我永远唯一能设想的那一种存在。
在对你与我这个有限者的这种关系的直观中,我想宁静与幸福。我只直接知道我应该做什么事情。我想自由地、快乐地和坦率地做这事情,因为正是你的呼声命令我做它的,它是精神的宇宙计划对我的决定;我借以完成它的力量就是你的力量。那呼声命令我去做的事情,用这力量去完成的事情,在精神的宇宙计划中确实是真正善的。我在这世界的一切事件里都是宁静的,因为所有这些事件都是在你的世界中。既然你有生命,而且我在观照你的生命,那就没有任何事情能使我错乱、诧异或沮丧。因为在你之内,并且通过你,呵,无限者,我甚至看到我现在的世界是处于另一种光芒的照耀之中。自由生物的命运与活动中的自然与自然结果,相对于你来说,变成了一种空洞的、毫无意义的词汇。不再有自然存在了,而是你,只有你才存在着。
我不再觉得,现在世界的终极目的在于单纯为了人类的普遍和平状态,而仅仅应该使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