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朝 番外(二十九)(下)
鼻子,将自己埋到枕头里,瓮里翁气的,“你不想我在信州,告诉我就是了,干嘛还联系爸爸,现在又要把我丢开?”
可她心底里仍旧期盼只是个误会,比如是合钟明威胁三少将她送回去,她在心里偷偷催促三少赶紧否认,或者安慰她会带她跑到什么地方去,躲开信州,也躲开劳什子的学业。
可是颜徵楠没有说话。
过了良久,雪朝的心沉了沉,颜徵楠的手轻轻落在她的头发,她垂了眼睛,等他开口。
果然他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她,“你不喜欢法国吗?”
他问的这是什么破问题,好像方才信誓旦旦说多喜欢她的是另一个人,这会却又要找什么好听的说辞,然后把扔到什么地方去了。
雪朝不敢把火气撒到合钟明身上,却对三少没有什么顾忌,她一时气急了,便拿脚去踢他,一面骂他,“我喜欢呀!我喜欢死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觉得这个人又蠢又讨人厌,不晓得自己看上他哪一点,当真是脑子坏掉了。
雪朝把枕头扔在男子身上,自个埋进被子里,还觉得没有出气,又闷闷地喊着,“我明天就回去!我们就再也不要见面了!”
三少接过她的枕头,觉得她这样气鼓鼓的样子,像个闹脾气的小狮子,同方才的乖巧和让人怜爱相比,似乎跟更有趣味一些。他凑过去,又逗她,“那怎么办?不读书了?”
雪朝抬起眼,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不晓得为什么他这样气定神闲。可这其中的气定神闲,不定因为瞒着她多少事情。她虽然气他背地里做这些,又忍不住心里升起一点希冀,声音也软了一些,“关你什么事?现在爸爸也生我的气了。”
雪朝坐起来,觉得指不定是因为三少从中作梗,才让爸爸气到不再回她的信。她踢了踢他的腿,很不客气地怀疑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爸爸说我的坏话,让他不理我了?”她扭过脸,气呼呼的,声音低了低,又很心虚,“我又不是存心骗他的。”
那实在是天大的冤枉。
可三少想到她一个女孩子,远渡重洋的,学业也不管了,爸爸也不要了,便为了去信州看他一眼,其中的许多曲折,多半是他想不到的。颜徵楠伸了手,隔着被子,将她揽到怀里,不管她的踢打,要亲她的耳朵。
他还是很坏心眼的,非要逗她,“我昨天收到了一封信。”
她以为他说的是爸爸的信,竖起了耳朵,想要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交流,可颜徵楠却顿了顿,声音莫名带了一点弧度,“是我大学老师的信。”
雪朝只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觉得他真是没诚意又当她好糊弄,卷起被子翻了个身子,闷闷地“哼”了一声,三少隔着被子要搂她,也被她踢打着躲开了。
他才凑近她,喊她的名字,声音透着薄被传到雪朝的耳朵里,让她心里轻轻动了动,又听见他道,“说有个女孩子,天天对着教学楼里我的照片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想了想,又要开口,被子里的女孩子却突然反应过来,裹着被子扑到他身上,红着脸捂他的嘴,“是谁?是谁说的?”
颜徵楠眼睛里的温柔,被她察觉了,更让她觉得整个人像在被火烧起来,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名字,“是不是那个公共政策的教授?我知道是她!”
她气急败坏的,只差要跳下床游回去,去找那位教授的麻烦,颜徵楠笑了笑,握住她捂着他的手,侧过来一些,很不地道地取笑她,“哦,你便承认是你了?”
雪朝晓得他在逗她,实在她打小便是个厚脸皮的,打算硬着头皮认栽算了,可三少却亲了亲她的手心,又抬起眼,很促狭的样子,“她还问我,是不是惹了什么桃花债,不然那个女孩子,”他顿了顿,声音却突然柔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