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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仗的胜负都得改写!”毕竟首胜,难耐兴奋,把那屈律啜气得头脸通红,然后青白,几乎想生生咬死他。
屈律啜冷冷看他,眼里突然闪过一道精光,看见了姬珩与其他将领。
他用汉话嘶哑道,“我原以为,楚侯是诸侯之首,我们可汗的敌手正是楚侯……没想到,楚侯不如庆侯——来日中原之主,必是庆侯!”江放大惊,如同背心被塞进一捧冰雪,方才的狂热散到九霄云外。
姬珩想做天子,你说我是未来中原之主,岂不是要他杀我!他手起刀落,将屈律啜斩杀,血溅当场,这才强自镇定看向姬珩。
变故骤生,营帐内鸦雀无声。
江放心思数变,方才杀人实在是慌不择路,一听屈律啜挑拨,他就慌了。
这样的战俘要献俘于天子,却被他一刀斩杀。
江放维持轻松,朝姬珩笑嘻嘻道,“这老贼坏得很,我一时失手……”他一身黑甲,衣袖上略有几道裂痕,是冲杀中留下的痕迹。
五官俊朗,溅了几滴血,手上刀上也都是血。
姬珩深深看他,掰开他的手,将那柄刀从他手中取走,当啷一声落地,才不疾不徐笑道,“什么失手?本侯记得,屈律啜未能生擒,原就是个死人。”
第7章
他嘴唇开合,一句话改了屈律啜生死。
江放脸上满不在乎地笑,心里怕他起杀机,改自己生死。
借粮与北狩,都是与虎谋皮。
只是这吃人的虎长得太好看,叫人神魂颠倒,方才被吓那一遭,才回过神来。
彩头不敢再要,江放只道走为上计,抱臂故作亲昵地撞了撞姬珩,“战事已定,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带人走了啊荖阿夷拯里依刘汣罢侍饲仈鹉栖。”
姬珩笑着看他,“照理说该留庆侯庆功,但是如果庆侯另有要事,本侯也就不留了。”
江放胸口的气只敢松小半,背对姬珩朝自己的部将暗比手势,手按在短刃上,内里一条弦绷得快要断了,身姿步伐还踢踢踏踏,吊儿郎当。
他肩膀将要到帐门,忽听姬珩气定神闲,“庆侯请留步。”
随后楚军将领纷纷退出,江放的属下目光示意,他微一侧脸,若是帐中只有他和姬珩,他赤手空拳就能取姬珩性命,属下便低头退出。
江放叫了声,“楚侯有事?”姬珩道,“你床上好像不是这么叫我的。”
江放道,“姬珩。”
姬珩走到他面前,仔细审视他,之前只当他是京中武将子弟,听他说了几句北戎语再看,才觉得他五官轮廓清晰,矫健英挺,确有那么一点不似中原人。
江放也看着他,就见这诸侯之首的男人目光一动,几乎是温柔地说,“真巧。”
他替江放整了整衣领,取出一块玉佩,替他系在腰间,道,“北戎自以为是狼神后裔。”
那玉佩就恰好是一只趴伏的小狼,玉形圆润厚实,是见所未见的款式。
江放呆呆看着那只小狼,姬珩做好这些,却将江放轻轻抱住,往怀里紧了紧。
他们身高相仿,江放短暂贴上的是另一个男人的胸膛。
睡都睡过,却还没这样抱过,这个人的怀抱竟也是温热的,江放看着他僵住,就听姬珩在耳边说,“别怕。”
江放带兵离开大营,前二十里匀速行进,二十里一过,便全速回庆。
直到平安归庆,还犹如活在梦里。
江放问,“楚侯姬珩是什么样的人?”卢道匀早答了无数次,“诸侯之首,不是什么好人。”
江放道,“我上一任庆侯就是被他弄死的,死得稀里糊涂。
和他为敌的人通常都死得稀里糊涂,留他一个,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