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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台唱戏(八)
  陆重霜听闻,松了口气,方才摆驾帝君寝宫去见文宣。

    黄昏时分暑气未消,碧瓦红墙的宫室仿若裹了层金纱,雕有鸾凤的长窗紧闭。殿内焚有上好的香木,宫侍启门,热腾腾的气浪迎面涌来,熏得后颈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大步走入,人未至,先开口,声音高高地叫了声:“文宣。”

    “圣人万安,”应话的并非夏文宣,而是沉怀南。

    他身着缥绿长衫,一柄素色折扇拿在手中,俯身行礼,身后摆一张矮凳,应是与夏文宣闲谈途中被她打断。

    陆重霜挑眉,眼神淡淡扫他一眼,衣摆掠过他朝夏文宣走去。

    “怎么不开窗?也不嫌热。”陆重霜说着,去握文宣的手。她才从外头回来,满身薄汗,掌心烫得吓人,夏文宣乖顺地被她牵住手,肌肤凉得像清晨的雾。

    夏文宣起身,将主位让给她坐。“还好……青娘要觉得热,我这就叫人把冰块取来。”

    “没事,你快坐吧。”陆重霜说完,转头看向沉怀南,又问道,“你怎么来了。”

    “沉某初入宫,对中元祭祀的事儿一窍不通,故而特意来向帝君讨教。”沉怀南毕恭毕敬答。

    陆重霜发出一声隐有嘲讽的呵音,笑他明明满肚子坏水却硬装不谙世事的良家男子。这中元节祭祀分明是他自己夺来的,跑到她面前求着说要当她的人,又是指认长庚,又是说要除于家,这般殷切,其中心思昭然若揭。

    可在满屋夏家安插入宫的钉子的跟前,陆重霜不好发作,暴露沉怀南同自己有私交。

    她目光流转,低低一笑,道:“那可要好好学,免得失了皇家威仪。”

    “怀南必竭尽全力。”沉怀南脸皮厚,全然收下陆重霜讥诮的话语。

    他倚着矮凳垂下面颊,倏忽叹息道:“只可惜内侍大人不在宫内,忽而多了许多杂事。”

    陆重霜脸色变了变。

    夏文宣不知陆重霜与沉怀南间的私下交易,误以为青娘是人多不自在,便给殿内的奴仆使了个眼色。

    侍从趋步上前,冲在座几位主子俯身行礼,继而走到夏文宣身侧,以叁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帝君,您该服药了。”

    沉怀南心知他这是在赶人,微微笑着起身,再度行礼,意欲告辞。

    陆重霜随之起身,温声嘱咐文宣:“你且吃药,我过会儿回来。”说罢,她也撩起纱帘离去,大步追上行至殿外的沉怀南。

    一辆朴素的旧车辇停在殿外,未等仆役来搀,陆重霜手握车门,轻盈跃上,旋即撩开车帘。

    沉怀南端坐车内,正等她来。

    “圣人不必忧心,沉某只不过比常人更细心些,仅此而已。”沉怀南轻笑,手中的素面扇遮住半个面颊,留一双狡猾的眼眸。“想来陛下已经查到内侍大人头上,如何?沉某先前说得可对?”

    他清楚陆重霜要问,自己便先答了。

    陆重霜眼神一凛,提起裙摆坐进车辇。

    “陛下不说话,看来是拿到解药了。”沉怀南自顾自说。他明白,在陆重霜面前,最忌讳装神弄鬼,你愈是暴露自己的弱点,愈是能得到她的信任。

    “你找文宣做什么,”陆重霜冷淡道。

    沉怀南嘴畔噙着那抹虚伪的笑意,低声答:“这是夏宰相的意思,毕竟沉某在夏家人眼中,是帮帝君固宠的角色。您先让我独享宫室,又命我主持中元祭祀,沉某自然要去帝君寝宫汇报近况,表表忠心。”

    “放聪明点,少自以为是,”陆重霜上身前倾,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没说话,你也别想着去斗谁。”

    “陛下这么护着帝君,为何还要伤他?”毒蛇吐信似的,沉怀南纤长的睫羽微微颤动,幽暗的目光慢慢爬到陆重霜的面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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