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大的阳光里
位学兄不仅修机器而且修人,正是他鼓励我为他太太、 北大师姐任幼强主编的《世界博览》写些亲历,由此我的北大圈子越滚越大,由中东而北美 ,到现在都未能住手。
15年前我离开北大时眉清目秀侃侃而谈满脸灿烂,现在是委靡不振满嘴粗话,一听见警 报声就想卧倒。开罗和平医院说我患了战争持续紧张压力综合症,也许等上十年八年,也许 终生恢复不了。尽管我右腿肌肉萎缩,可无碍我马奔雀跃地四处乱跑,去年还一人开车环绕 美国。技物系学长邓朴方送我个奖杯,上写:“师曾校友,老弟可畏。”我猜想当时自己一 定狰狞可怕,穷凶极恶。人过七十古来稀,即使以活70年计,也不过25550天,少得让人害怕 。人生总有一死,无法控制生命的长度,可读书走路可以体验人生的深度和厚度。为此我探 险同时珍爱生命,打针吃药顽强地活着。
1994年“一二·九”,北大团委书记王登峰把我弄到办公楼给学弟们讲述我的故事。站 在司徒雷登训过话的地方指手画脚,我一派胡言不敢正坐。北大独有的教育体制帮我辨认出 自己潜在的个性并得以发展,科学让我受益,民主给我希望。每当遭受挫折心情不佳,我都 会哭丧着驴脸躲回北大,狂奔一番、大哭一场,看看和我一样的北大同类。
民主、科学、自由、容忍,再勇敢诚实地面对人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