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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等我把事情办完再路过巴黎时,我们再来聊好了……]

    说起来,我自己也大男人得要死。看着杜拜机场来往那些包得死紧的阿拉伯女人,一双双深遂的眼睛,似乎都那样对我说着。

    [不想跟你们说了,我要赶忙去搭我的船到黄金海岸去……]

    是真有那一艘船的。如果我不在今秋的季风来到之前,找到那要命的泊船处,那艘船就要随着季风驶出直布罗陀海峡,往北冰洋的深处去了……

    记得是我中学时候,我迷上了葛雷哥莱毕克导的一部叫[白鸽]的电影,戏里说一个中学生独自开着一条小帆船环航世界的故事。戏其实烂得要死,可就是那股流浪的感觉,都过了那么些年,也没能从我脑门里挥去……

    一直到我飞行了三十几个钟头,到了巴塞隆纳外海一个叫[Mallorca]小岛时,我才惊觉自己对航海的概念,其实还幼稚的要死。

    船是要开的……。但当我背着几十公斤的行李,站在码头上往那人家分配给我的、看起来还没有车站的寄物柜大的床位看过去时,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我原期望会有一张软床的,也才惊觉,这些年来养尊处优惯了的自己,对很多事情的想像,原来是那样的浅薄。

    开船的朋友笑着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于是我很不礼貌的就走了。

    我去找了一家一颗星的旅店,就在那个小岛上发了三个礼拜的癞,没有刻意要去做什么事,就是醒来了就出去走走,回来了就盯着天花板瞧。

    岛上有一家上海人来开的餐厅,我和风韵犹存的老板娘聊着印象里的上海的种种,由于天天都做着一样的事,后来真有点忘了自己是从哪儿来,或要往哪儿去了。

    因为一直都带着相机,就不住的拍着……,一直到我实在再也支撑不住情绪里,那种几近要满盈出来的想要表达些什么的念头时,我才去订了机票——要往马德里去的机票。

    离去的前两天,是个黄昏,车子停在一个无名的村子里,我仰头望着喷射机在高空拉过的凝结云,收割后的麦田,风凉凉的……。我只想到该回家吃晚饭了,免得妈妈担心,还猜想晚上应该有咸鱼吃的。在黄昏里,我迷路了。我盯着相机里的麦田景致看,错乱的以为循着前去的村庄小道就可以回我乡下的老家去,我在几万里外,回到了我乡下的老家。我蹲在麦田里哭了很久……,就像小时候在乡下的稻田里迷路那样,以为妈妈一定会来找我,一直到天上捻起了一颗一颗的星星来带我离开那里。

    后来我去了马德里,我走进马雅大街66号的一家手工吉他店,一进店门抬头一看,就看见它挂在墙上,心里涌起了一些话来。我对着它说:

    [你等我很久了吧?]

    我请看店的老太婆将它拿给我,我挥去它身上满布的灰尘,买了一个最贵的箱子装上它。

    老太婆说:[你不用试试音吗?]

    我笑着说:[不用的。]心里想的是:

    [我们已经够熟了……]

    老太婆露着甜蜜却有些诡异的笑容说:

    [它是等你很久了……]

    夜里,我们写了[从伦敦到马德里……]

    去了马德里,其实什么也没做,就好像只是专程去带它走的那般……

    也许就像[从伦敦到马德里]歌词讲的那样:[只为了要逃离自己的躯体……]我就去了伦敦,找来了三个老外到录音室里把属于音乐那部分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情绪交代了出去……,去看了几场很屌也很烂的爵士乐演出,就搭上了最后一班的欧洲之星往巴黎去找那们过境杜拜时认识的女生,和她那叫[尚皮耶]的男朋友……

    十月的巴黎开始冷了,有点风,我正想着地中海那艘船该也已经乘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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