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叶闲谈》
,何德非戒?何行非戒?何事非戒?若然持邪犯邪,开邪遮邪,开遮持犯之法,以权信愿行证之趣为实,因权及实,既及实已,云何是戒?云何非戒?然未济海者,固不可忘乃舟也。行人行人,即应严守下之五戒:
一杀,二盗,三淫,四妄,五酒。
又此五戒者,任何一戒严守专工,悉能了彻本来,发明大事,况尽持乎?他方非计,以吾土言,道宣辈其先例也。
二、定学
记曰,“知止而后有定。”佛曰:“奢摩他。”天台大小止观,定相千差,定名匪一,曰定则不二。佛说无量法门,总摄止观。止者心一境性,观者抉择法慧。心一境性缘无分别,抉择法慧缘有分别。无分别断烦恼现行,有分别断烦恼随眠,二者相依,疾风扫叶。若曰偏废,必覆辅车。又止者定也,观者慧也。今以观糅杂于定学,共立一节者,盖以遍言,无止非观,无观非止,且欲于下文第四节,间彼参话头等四法也。黄叶止啼讵实义乎?是皆路途之方便,非及奥之良规。若及奥也,则此戒定慧学皆为闲话,尚何所谓糅杂非糅杂邪?然此止观亦开为二:
一、胜妙止观。先得止而后起观者;
二、随顺上观。依学人功行方便次序不定。
曰止观,曰胜妙,曰随顺,种种名,种种法,悉以实诠人无我、法无我为其究竟。当人苟直下无我,无我则无心,无心则无法,无法则无人,而大用繁兴也。曰止曰观,讵不悖乎?其或未然,刺股封衾,宁忘载道?既载道也,而于此道起大障碍者,厥有多咎,今但及二:
一、昏沉,心身于所缘境,无堪能性者,昏沉也。如心缘无念而定久,渐心昏身疲,继至睡眠等。修定行人最难辨者此耳。盖掉举易知,昏沉难捡,古人于此乃开二门,一粗二细。粗固无论,细为如何?渭于所缘境稍不明显,心无策励,皆昏沉也。比来同辈每印个似清净境界,或少许光影者,即曰得某定、某三昧。以余勘之,皆昏沉也。去圣日遥,谬阳焰而曰清波,可无惧乎?
二、掉举,贪彼前境,妄计过未,摇心异趣,随业散乱者,掉举也。如心缘无念而定久,则放心不求,自意不牧,遂至朋从。
尔思修定行人,人百其病,苟无昏沉掉举,无论何人,当时泊然在定,讵有他哉?一切止观法衍文也。
行人既不越乎止观,然则缘当何缘?此无定法,要以行人乐欲及烦恼轻重而为对治。略开六法:
一、贪重者应缘不净法;
二、嗔重者应缘慈悲法;
三、痴重者应缘缘起法(十二缘起);
四、慢重者应缘界差别法(地水火风空识);
五、寻思重者应缘出入息法;
六、等分行者应缘各别缘上诸观。
止观理趣既已粗知,于焉起行得地为上,古哲择处,人物悉宜,四时咸序,曰山、曰海、曰崖谷、曰市廛,总以便利行人,不害进业为是。当人自检。
既得地已,行住坐卧无非道场。为利初机,故言坐法。金刚坐、狮子坐、七支坐等,生有多名,名有多德,都非此急。今以下之九法为行者的趋,若忘筌蹄,是此非此,均无不可也。
一、跏趺或半跏趺(如有病或吃苦随坐亦可);
二、坚脊(直如树铜钱);
三、平肩(肩须放松);
四、手置脐下四指处结定印(右手放在左掌上,必两大指微微相触);
五、项微俯(项左右有脉如鱼鳃,出入循环冲动内气,故易掉举,微俯则压二脉不动,自然在定也):
六、唇合任其自然;
七、舌抵上腭;
八、眼微开,自鼻端下视(远五尺近三迟);
九、呼吸任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