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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部 从军记-5
   另一次是战时在芝加哥,泰勒教授正讲解原子弹的原理时。

    我对各种现象都很有兴趣,因此我一直都很好奇,为什么一方面我没法学他们那样讲话,但另一方面却能清楚听到他们那些外国口音……其他人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情形吧?”

    心理医师把手蒙在脸上,从他的指缝间,我却看到他在偷笑(他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接着他查问其他事情:“你说你跟你已去世的太太说话。

    你都跟她说些什么?”

    我生气了,心想这关他什么事,就说:“我告诉她我爱她,希望这不碍着你!”

    继续针锋相对地争辩一回后,他说:“你相信超正常吗?”

    我说:“我不懂什么叫‘超正常’”。

    “什么?你,一个物理博士,不懂什么是超正常?”

    “没错。”

    “这是洛奇(Oliver Lodge)爵士和他的门徒所信奉的。”

    这不算什么提示,但我想出来了:“你是说‘超自然’。”

    “喜欢的话,你也可以这样叫它。”

    “好,我就那样叫它。”

    “你相信心电感应吗?”

    “不信。你呢?”

    “我嘛,我对此保留虚心无偏见的态度。”

    “什么?你,一名心理医师,保留虚心无偏见的态度?哈!”

    类似的对话持续了好一阵。

    问话快结束时,他问:“你觉得你的生命有多少价值?”

    “64。”

    “为什么你说64?”

    “生命价值能用数量的吗?”

    “不!我是说,你为什么说‘64’,而不是——比如说——‘73’?”

    “如果我刚才说‘73’,你也会问我同样问题呀!”

    谈话结束之前,他再问了3个问题,都是很友善的,就像先前那个心理医师一样。他把我的资料交给我,我就转到下个检查站去。

    我一边排队,一边翻手上的表格,看看他们写的检查结果。完全出于顽皮,我把表格给站在旁边的人看,而且用一种傻里傻气的声音问他:“嘿!在‘心理检验’那一栏你得了什么评语?嘿!你拿了个‘N’。其他的我都拿‘N’,只有在‘心理检验’我拿‘D’,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N’是正常(normal),“D”是有缺憾(deficient)。那个家伙拍拍我肩膀说:

    “朋友,没关系,这是毫无意义的,不要担心。”然后他走到屋里另一角落,一副吓坏的样子:那是个疯子!

    我开始细看那两个心理医师写些什么,按他们所说情况很严重呢!第一个家伙写道:

    觉得别人在谈论他。

    觉得有人盯着他。

    出现听觉催眠幻。

    跟自己对话。

    跟去世妻子对话。

    姨母在精神疗养院。

    眼神怪异。(我知道这是什么回事——那是当我说:

    “这算是医学吗?”时的眼神。)第二个医师很显然较为伟大,因为他的字更潦草难懂。

    他写了些“证实有听觉催眠幻象”一类的话。他还写了许多好像很专业的笔记,看起来很糟糕的样子。我想我还是得向军方澄清所有的误会,否则不大妙。

    体检完毕后,有个军官负责决定我们要不要服役。比方说,如果你的听觉有毛病,他便要决定那是否真的严重到影响服役。而由于他们正在拼命搜括役男,这位军官不会随便放过任何人,严格得很。排我前面那个家伙的颈背上,有两根骨头突出来——好像是脊椎移位——军官便站起来伸手去摸他后颈,以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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