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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把我遗留在某片蓝天-1
着的月白缎带被荡漾得很远很远,几下里漂流,是波浪的形状。画家在着手画着的迷宫图上,在第二处死路前用画笔扔下一只风筝,残破的翅膀,面容几经践踏、污浊不堪,可那双眼睛却始终大睁着,明亮得迥异于任何一个时刻。一小段风筝线就在它那小小身躯的下面任意搁置着。

    “所谓的自由,也许自始至终就没有存在过吧?”鸟在别人的故事里,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激动。从刚启程开始,鸟便把别人的痛楚和忧伤细密地编织在自己的生命里。一小段遗失的独白,一首半截的歌,无比无助的生命,有太多做不得主。人若想活得足够舒服,只需擅长遗忘便可以了,然而太过执着的灵魂,惟独对遗忘无法偏情。

    “我的故事讲完了,那个诺言就拜托你了。”鸟恭恭敬敬地低下身子,用翅膀抵住地面,鞠了一个躬。

    推开冰蓝色的格子窗,廖淡的嫩椿正舒展在高高低低的枝头,一次一片,等光聚满了,哗——倾泻而下,从树冠直直坠落到树根,中间偶有一层层停顿,仿佛稍事注目便赶不及投奔了去的,白色的凋零之花。

    鸟迎向那光,大大地张开阔翅,洁白得几近透明。微微回眸,哀伤的眼神坠落在自己的羽毛上,连风都随之摇摆不定。

    画家还未来得及用水彩浸润出它的神态,一笔一毫,从长而尖的脆红色喙,到短而平的褐色花纹的爪子,眼角闪了一闪,鸟已经离开了。

    画家坐得稳稳的,用尽了所有的耐力才让自己没有动。为着隐瞒那只鸟,隐瞒她一个早就想知道的事实

    ——这世界上所有的鸟都是曾经丢失的诺言。

    “为什么不挽留它呢?”火印对SKY开了口,“那画家就是你吧?那鸟,那风筝,便是你画在迷宫上的

    ——为何不告诉那鸟真相呢?又为何不予你创造的生命以圆满呢?”

    淡然一笑,SKY垂下了弯弯的眉毛,“我也不知道。”将笔洗涮干净,凝神注视末端浑圆的水滴,等得重了,啪嗒一声落下来。“我只知道,万事万物自有可遵循的原则。我仅仅是它们生命的见证者,然而也是我自己生命的经历者啊。在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吧。鸟和风筝也有。”

    “你的立场是?”

    “局外人吧。”

    SKY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自己的画,悠然拿起笔,沉吟许久,再次郑重而轻柔地落下来。

    “话说,你今天要送的信是什么呢?”

    “云空大典已经开始了,FA大人说,这是你期盼已久的,希望你玩得开心。”

    “地点?时间?”

    “在你面前,此刻。”

    SKY抬起头来,直到此刻,他才注意到眼前的喧哗。

    3.

    梅非斯的死讯并没有被刻意隐瞒。春天的树根下,泥土深深浅浅,一踩便是一个脚印,浮现出清新而微微使人疼痛的气息。那尸体便随意地丢弃在那里,蜷缩成一团,唇角还残留着血迹,故意挑衅给人看一般的,比石榴还凄厉的一串艳红。

    以首席执行官而言,梅非斯的手段太过软弱和优柔寡断。执政时期里并无建树,也没有什么野心,平日里只是饮酒买醉、茶室煮茗,过得闲散而怡然。因为对酒过分地钟情,据说,这大半生里,梅非斯日日都要倚赖酒精入眠,无法明白那些酒精对他的侵蚀和重要程度的人们,却一再给他送去上好的佳酿。有时候是花雕,有时候是威士忌,更有坊间自酿的各种果酒。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或透明或半透明的瓶子,一到灯光亮起来,便如同一只只闪烁的眼睛,骤然间把人紧紧地裹了进去。

    但这一切,于梅非斯而言都很是适用。一心偏情手中把玩的杯盏,而把公务与权利全部推给了同期为政的FA,本是自以为是的讨好,却意外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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