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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把我遗留在某片蓝天-1
的屋顶,向温柔天边的那抹蓝静静摇曳。那只风筝就夹在两者之间。那是完全不能自主,却要执拗地守护着那种命运的生命。悲哀,却因此而怀有无限希望,也仿佛寄予了无限可能。

    风筝作为屋顶装饰的一部分,从未用自己的身体触摸过天穹。在它那蝴蝶形状的身体下面,也还拥有一根风筝线,就从屋顶下直接垂到房间内。

    所有风筝思索的一切,都是线告诉它的。包括,自由。

    “什么是自由?”风筝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时询问。

    “飞翔就是自由。”

    “那么为何你不飞翔呢?”

    “因为我的自由并不是飞翔。你的自由才是。”

    “你的自由又是什么呢?”

    “你的离开。换句话说,也就是你的自由。”

    风筝终于得以从限制自己的瓦片中抽身,是4年后的事了。本不过是一阵疾行的暴雨,线安然地听到水滴回旋落地的声音,然后,突然哪里那么猛地一松……

    第二天,风筝便不在了。命运这东西,终究是无人猜测得到吧。

    “这个故事并不是关于风筝的,若你过于留意它的去向,我可能就无法回答你。要知道,就像你永远踏不上自己想要行走的那条道路一样,听来的故事总是无法选择的。”鸟平平静静地讲道,声音低沉而带有一点仁慈的哀伤。

    究竟要经过岁月怎样的淬炼,忍耐过怎样的颠沛流离,用伤口呼吸过多少次,才可以换来那近似妥协的宁静。

    于是日子便这样水中落叶一般的漂浮,线从此过着无从期待也无从失望的日子。但此前,很多个日出和日落里,本不是这样的。

    线的一端已经悬空,另一端只能以不断的寻找来把自己内心的洞绑扎好。

    线询问过房间里那只快要撒气的气球,它说:“请让我当你的串联者吧。”

    “我不需要。”气球答。

    “那么,就让我当你的束缚者?”

    “谢谢,我不需要。”

    线转而去问那只失去了尾巴的长颈鹿玩具,那件少了一根线头便整个快要散架的毛衣,以及需要用线头牵住火车头,方便孩子的手拉动的铁皮火车……可并没有得到过什么其他的答案。

    冬天早已把空气凝固成了冰片儿,匀而薄,悬空附着在摇摇晃晃的线上。可无论如何,内里却是柔软的,即使许多个“多年”说过去了,所谓期待早被拒绝一点点揉碎成尘埃,裹住了线的周身上下,瞧不出一丝半点先前的模样,可它仍然能记得那些个风住沉香的日子里,自己属于一只风筝的那一小格片段。是的,完整地属于——它们彼此拥有,彼此信任并且相互欣赏,直至一个雨夜的雷声把这一点点牵连彻底撕裂。温暖的余温从此就像一只穿在断臂人身上的袖子,空空荡荡地挂在没有实体的地方。

    以后,也只能这样了吧?

    抱着回忆取暖时,胸口却偏偏觉得冰冷。直到放弃了挣扎,在壁炉里第一次吹起橘色暖风时,线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直至那一刻也无法忘记。

    ——风筝

    最初的、唯一的,属于自己的……

    然后,水气滂沱,浮萍上汹涌而起的雨雾,一层层在长长的芒草尖上弥漫升腾。风从南边翩跹而来,将带走的悄悄送回——总是这样,风总是这样乐此不疲。或许是因为,看似自由的风,本来就因为被牵制在天与地之间,永远都没有真正的自由,所以才这么爱捉弄世人吧。

    风筝。

    回来了。

    线与它小小的幸福,只差了一步。

    鸟垂下眼睛时,声音也轻轻落下去。淡泊的,几许看透却又有几许迷离的眼睛,朦胧的泪光包裹着的漆黑。

    树梢上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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