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我作为领航员的生命
5、我作为领航员的生命
在我作为领航员坐上自己的位置之前,麦克为我搞到一套工作服。一般说来,我们是在空中飞来飞去,那里空气(稀薄,即使穿着熊皮大衣,也会感到异常寒冷。
麦克把我放到一座山顶上,然后就飞走了,两个小时之后,他带着两件衣服回来,一件厚厚的工毛衣和一条深蓝色的裤子。
“这是我在一家农舍院子里搞到的,”麦克说。“它们挂在绳子上晾晒着。
我不会被看成是偷窃。也许我们说不定什么时候会拯救这些衣服的原来主人。
如果从上面看事物,会明显地发现它们之间的关联。作为麦克的领航员我在那一年里学到了许多以后我的蓝熊生活中用得着的东西。比如说,我以前总是想,世界大概是满满的一碗水,几个小岛在水中游泳。从麦兄的背上往下看,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球,一部分覆盖着水,一部分是伸展着的陆地。我本来以为一块陆地那样大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我们在辽阔的平原上飞行几个星期之久.仍然看不见大海。
我第一次看到巨大的山脉、大河、湖泊和原始森林。麦克带这我飞跃极地之顶,我对那里纯粹的冰山不胜惊异。我看见一片绿色的丛林,那是无边无际的大树组成的林海,一群火龙不时地从那些树冠中间伸出头米,在火山口喷射出来的火焰住旁边取暖,望着我们围着盘旋。
麦克让我看戈壁荒原,有些地方全是沙漠,有些地方是色彩斑斓的岩石他不知疲倦地给我讲述地理的关联。他向我讲述阿尔卑斯山的雪崩,泥炭沼泽,流沙坑,海边的浅滩和地震造成的裂缝。麦克对世界的看法主要出于职业天性,对他来说,任何事物后面都隐藏着危险。人们可能会掉进沼泽、沙坑和地震的裂缝中,雪崩可能会把人掩埋,浅滩上湿漉漉的死神在时刻窥视着。每当我们飞越一片树林的时候,麦克便机械地审视着各种各样危险的动物和魔怪,计算着可能由于干旱造成的火灾;在大海上他就注意有没有鲨鱼,在湖泊上就看有没有水蛇。杀人羊肚菌和巨鳄。
对于麦克来说,一座在夕阳中移动的冰山不是极其惊险的景象,而是对航海者的一种潜在的危险,原始森林的瀑布不是令人欢迎的清新,而是对于没有经验的徒步登山者的威胁,加勒比海群岛上空的云山不是自然的油画,而是热带台风的预兆。即使在死寂的戈壁上,麦克严厉的目光也能搜索出充满危险的陷阱:有毒的矾拉蜥蜴,巨大的蜘蛛和藏在石头下面的带电的蝎子,海市蜃楼会把轻信者引人迷途,日射病会夺去人的理智。
风平浪静的大海像波浪滔天的大海一样,也同样存在危险。在风平浪静中渴死的航海者也许会比在飓风中丧生的人更多。麦克闷闷不乐的特征是他每天对一切事物忧心冲忡的结果,担惊受怕在他的皮肤上刻下一道道皱纹,并使之成了一副生动的忧患图。
救生恐龙检查世界是按照一种我永远不能十分明白的复杂交接班制度。
也们按照方格网形来划分整个星球,每个救生恐龙监督一个方格。过一定时间之后,重新分一次工,这样一来,他们大家就都不至于感到无聊了。
有时候,麦克在光 和旱 岩石顶上与这个或者那个恐龙会面。这时候,我大都是怯生生地站在旁边的岩石上,听他们交流救人的办法,传递关于别的恐龙的闲话,关于划分方格网的信息和一些僵硬的笑话。所有的救生恐龙都是根深蒂固的独行客,成群交往不是他们的事情,没有一个例外。
这期间我的体重大大地减轻了。在我们漫长的飞行中,我在麦克的脊背上作着自由体操:俯卧撑、屈膝和体前屈,偶尔我也吊在他的爪子上,引体向上o麦克为我寻找合适的食物。那时他把我放在一棵高高的树上或者某一个山头上就飞走了,回来时嘴上衔满了水果和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