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图同认识的,或教会的,或种族的利益(民族主义)的,或哲学的企图混为一谈——人们一下子敲响了所有的钟,并且隐约激起对人即上帝之说的怀疑。
第四:人们向女人、受苦人、被激怒的人献殷勤。艺术上,麻醉剂和鸦片制剂占绝对优势。人们使有教养者、诗人和古老故事的读者浑身奇痒难耐。
〈825〉
“公众”和“精选者”情况的区别:处于前者中,人们现今必须是信口开河的江湖医生,处于后者中,人们想当音乐大师,无非如此!本世纪特有的“天才们”超越了这种区别,二者兼备;维克多·雨果①和理直·瓦格纳都各有其伟大的骗术,不过都是同很多真正的艺术造诣相伴的,以致连艺术上他们也竭尽诡诈之能事。因而缺乏伟大。因为他们眼光变来变去,忽而着眼于最俗气的需要,忽而着眼于最挑剔的需要。
①维克多·雨果(1802—1885)——法国作家,诗人,后期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作品有等。——译者
〈74〉
论“现代性”之特点”——中间产物过份发展;种类的曲变;传统、学派的中缀;继意志力、目的和手段的愿望衰微之后,本能取得了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哲学上的准备:无意识更有价值)。
〈76〉
商人和掮客比重过大,连最精神性的东西也是如此。文人、代表人物、史学家(是历史和现代的撮合人),热带人和世界公民,自然科学和哲学间的掮客、半神学家。
〈84〉
叔本华是装饰音符(革命前的状况):——同情、感性、艺术、意志薄弱、最精神性的渴望的天主教——一言以蔽之,这就是美好的18世纪。
叔本华根本误解了意志(他似乎认为渴求、本能、欲望就是意志的根本),这很典型。因为,他把意志的价值贬低到应该予以否定的地步。对意愿的仇视也是如此;试图把无意愿、“无目的和无意图的主体存在”(把“纯粹的无意志的主体”)视为更高等的东西,不错,更高等的东西、有价值的东西。这是意志疲惫,或意志薄弱的伟大象征。因为,意志本来一直认为渴求乃是主人,意志给渴求指明道路,提供标准……
〈848〉
为了成为经典作家,必须要具备一切强大的、表面上矛盾重重的才能和渴求。不过,这样一来,这些才能和渴求就处在同一束缚下结伴而行了;它们来得及时,这样才会把文学,或艺术,或政治的某一种属提升到自己的高度和顶峰(而不是发生了这种种现象之后……)。这反映了它灵魂深处的总状况(管它是某个民族的也好,某种文化的也好),时间在它尚且存在并且尚未被外来民族的仿效搞得面目全非(或尚有依赖性时……)之前;它不是反射的,而是一种起纽带作用和指引前行的精神,在任何场合都作肯定答复的精神,甚至以它的仇恨作答。
“最高的个人价值不属于这个范围吗?”……也许要考虑到这里的道德偏见是否起作用,或者说,伟大的道德标准是否原来就是和经典相矛盾的……道德这个怪物在口头上和行动上是否必然表现为浪漫主义呢?……一种美德压倒另一种(臂如在道德怪物身上),这种优势同古典权力对阵,旗鼓相当。假如人们果真具有这种水准,并且尽管如此也真成了经典作家,那么也许就是莎士比亚(假如他真就是培根勋爵的话)的情况。
〈79〉
由于道德的种种矫饰,现代精神已无可救药了。——美其名曰:宽容(对“肯定和否定的无能”;同情的宽容(=三分之一的差异,三分之一的好奇,三分之一病态的敏感):“客观性”(=没有人格,没有意志,对“爱”的无能);反对常规的“自由”(浪漫主义);反对欺诈说谎的“真理”(自然主义);“科学性”(“